二人悠闲地走在元雀大街上。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小商小贩们在路边竭力吆喝着,大人们驻足于观赏烟火,孩子们则灵敏地穿梭于人流之中,眼前这一切繁荣又喜庆。
宋砚负手道:“我一直以为只有上京才会有如此繁荣之景。”
容诩只顾着防备身旁穿梭着的小孩撞上他,而宋砚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容诩紧张兮兮:“这些小孩真可怕,万一撞坏我怎么办?”
宋砚:“……”
“噗——”
突然一位杂耍人从嘴里喷出一团火,紧接着宋砚感觉身上多了块“rou”,因为某人正盘在宋砚的腰上。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宋砚的脸黑了几度,他的手握住剑柄,正要拔剑之时只听容诩来了句:“小郎君你腰好粗啊,难怪那束腰带会那般不合适。”
宋砚别过头,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可以下来了吗?”
容诩笑:“当然。”
容诩从宋砚身上下来后,宋砚便头也不回的径直朝前走去,之后宋砚回头在人群里寻了片刻也没瞧见他人,宋砚自是晓得这家伙经常性的失踪人口,便也放心让他去。
这时宋砚耳边传来了几声赞美。
“姑娘这舞跳的真好!”
“真好看啊!”
他目光一转,顺着人群的角度看见了一名服装异域的女子赤脚立在树干上跳着祈愿之舞。
这棵古桑树是丹阳城的镇城之宝,有百年历史,而立在树干上的女子一身蓝衣胜过星辰大海,在她腰间与脚踝上皆系有铃铛,她戴着面纱,步态轻盈飘逸,祈愿舞在她的姿态下展现出一种神秘又神圣的美感。
路人甲:“这舞跳的好看是好看,可听说这姑娘来自境外呢。”
路人乙:“后日便是咱们古桑树的两百年诞辰,全城可只有这姑娘以祈愿舞博的头彩,毕竟实力在这。”
宋砚半眯着眼,不语。
突然人群里一片哗然,只见这名女子身子倾斜从树干上落了下来,正当所有人为她担忧时,她却踩着树下的鼓面跳完了最后一个动作。
“好!”
“厉害啊!”
众人纷纷拍手称赞。
蓝衣女子立在鼓面上,将手微微握拳放置胸前,弓腰向众人行了一个异域礼节。
女子抬眸间,注意到了人群里身着墨色衣袍的宋砚,随后她星目微转,从鼓面上跃下,落地后转身走进了一辆马车。
宋砚淡出人群,顺着行人来到湖边,湖面上有许多花灯,他瞧着四周人多了起来,便往僻静处走去。他刚止步于一间亭里,就听见身旁传来了苍老的咳嗽声。
宋砚侧首,一名白衣老者坐在湖边钓鱼,老者轻笑一声:“小公子是在寻人吗?”
“老先生何以见得?”
老者捋直胡须,又是一笑:“方才一位少年郎向我讨鱼吃,我这鱼儿钓的不易,怎肯白白给了他。他便说,有一位公子会来此寻他,让我向这公子讨几个银子。”
宋砚:“在下出门也没带银子,不如先用玉佩抵了鱼钱?”
“我瞧着那少年郎与我有几分渊源,鱼便赠他了。不过,”老者眉峰微挑:“公子胸前的珠子甚是Jing致,借我观摩几日可好?”
宋砚下意识的隔着衣料覆上胸口前的玉珠,然后缓缓开口:“听家父说,这玉珠自我母亲诞下我那日就已经存在,家父还言这是我的本命星宿赠予我的护身符,不可轻易赠人,所以在下恐怕不能......”
“也罢也罢,我不强人所难,”老者侧首视之:“依我所见,你这位朋友喜欢吃鱼,不妨我教你几句钓鱼的要领,来日你也可钓与他吃。”
“这钓鱼也有要领?”
“哈哈哈,然也!万物皆可悟,何为悟,大彻大悟,是悟,幡然醒悟,亦是悟。而这钓鱼的悟,便在于与光同尘,与鱼同水,得其习性,消除业障,终可归一。”
宋砚念念有词:“与光同尘,与鱼同水。”而当他回神之时,老者已经消失在了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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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中宋砚还是绕回了古桑之下。这时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撞到了宋砚,小孩坐在地上捂着头。
宋砚急忙扶起小孩,关切地询问:“没事吧?”
小孩从地上站起来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没事,你可比刚才那个哥哥温柔多了,我不小心撞了他,他却凶我。”
宋砚摸了摸小孩的头再次询问:“那哥哥你在哪碰见的?”
小孩指了指身后,“那里。”
宋砚顺着小孩所指方向缓缓直起身,灯火阑珊处,一抹清瘦笔直的背影负手立在古桑下。而古桑上数千条祈愿红绸被风吹起那刻,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再与眼前的背影融合一体,如同一幅Jing美绝lun的画作。
宋砚走了过去,立在容诩身侧。
容诩伸手截住一条红绸,轻言:“小郎君,你猜猜看,我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