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轲珖说小次山穷,这江百谷好歹在抱一城长大,怎地这般没见识,一块玉璧也值得说。
看到江百谷一直盯着玉璧,宁贞十分傲慢地说,“材质是还不错,雕工也还行,这样的库房还有好几匣子,你要实在喜欢给你也行。”
穷成这般,真寒酸,把西北境割给抱一城,江门主没心疼死?算了,当他今日来救自己的赏金吧。
江百谷听到宁贞这般漫不经心,更加气恼,觉得世上竟然有这般的不肖子孙,连父母的定情信物也不重视,还好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不然非得吊起来打一顿。
等等,好几匣子?江百谷回过头,有些幽怨地看了看宁一清。做把玉剑都要自己央求好几日,给人家做首饰,做好几匣子。难怪当时扛回来那么大一块石料,就说嘛,一把玉剑才能费多少料子。你可快睁开眼瞧瞧吧,上赶子地讨好人家,就不金贵了。
难得宁贞没有喊打喊杀,江百谷也不好此刻提起他的父母,只能忍着气继续说,“你醒了还不走?”
宁贞神色复杂地看着江百谷,此刻他倚在洞口的石壁上,正对着江百谷,后面那人被挡得严严实实,刚才还听到声音,此刻却像死了般一动也不动,莫不是被自己撞破害羞得不敢动?
赤水盟约之后,轲珖吞吞吐吐地跟自己讲,当年父母之丧另有隐情,并非全怪江百谷,接触几次,他又的确屡次示好,并无仇恨。在山谷之中,数次可以杀死自己,他非但没有,还一直护持到轲珖寻来,此次更像是专程来救自己的。
可是当年具体细节,轲珖又不肯说,不若趁此机会,问问江百谷?可看他和后面那人的情况,现在是不是不太适合聊天?可抱一城和小次山的关系,以后不一定再有能好好说话的机会。
对着宁贞朝身后投去的好奇目光,江百谷又僵硬地抻了抻身子,心里懊恼极了,不知道他刚才看见了什么,自己怎地这般蠢,忘了他也在。可千万不要看到脸,不然等宁一清收回三魂七魄之后,父子二人要如何相处。
江百谷此刻只想真真实实地给自己一个嘴巴子,Jing虫上脑的老流氓,当着儿子的面和老子……
还不走,要我跪下来给你磕头吗?小祖宗,快点走吧。还看!抱一城教的礼义廉耻非礼勿视呢?
宁贞,“你……”
“快滚!”小祖宗,别问了,求求你。
宁贞立刻火冒三丈,他叫自己滚!从小到大没人敢让自己滚!除了……轲珖。现在江百谷竟然也敢让自己滚!亏得自己还想与他心平静气地谈一谈,简直不识好歹。
未等宁贞脾气发作,只听得御剑破空之声由远而近,声音入耳之时,御剑之人已到了面前。
看着来人,江百谷只觉得自己美好的第一次永远都不会再有了,他全身的血ye已经叫嚣着冲出了天灵盖,这辈子也回不到下半身了。
最惨烈的捉jian在床也不过如此。
此刻收了剑落在江百谷另一侧的人——正是轲珖。
江百谷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挡了。两边的人,不管谁看见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宁一清的脸都没法再要了。
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干出这种事!从此叱咤风云的江门主对露天席地有了极大的心理Yin影,他此刻很沮丧,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尴尬,又怀疑自己以后还行不行。
还没尝过其中滋味,以后就不行了……天底下再没有比自己更可怜的了。
☆、当年
轲珖看到江百谷愣了一愣,却没理他,而是Yin着脸对宁贞吼道:“你怎么回事?”
宁贞本来一肚子脾气要跟江百谷发作,此刻偏偏轲珖撞了上来,“不是你指的路吗?一路追过来鬼影子都没看见,还倒霉碰上个狐妖。你是不是老得眼花了,人根本没往这边跑。”
“你还坐在那儿干嘛,还不快点滚过来。”轲珖忍着气,不想在江百谷面前说太多。
“你抓到了吗?”宁贞看来看去,只有轲珖一个人。
“回去再说。”轲珖却不想答。
“我走不动,你过来背我。”中了小狐狸的媚术,普通人要昏迷上两三日,宁贞醒来就能爬起来,表现已然十分不错了。
轲珖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走过去。走到江百谷身旁时,瞟了他一眼,自然看到了江百谷欲盖弥彰地挡着躺在他身后的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白嫩的赤脚,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又看到江百谷皱成一团的中衣,黑色的衣料上晶莹的白色痕迹格外明显……
轲珖虽然从小被师尊教得清心寡欲,但好歹是个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当下脸色终于忍不住,变得五颜六色,抽出长剑,太阳xue直跳,“江百谷,你在干什么!”旋即一个转身,跳到江百谷与宁贞中间,头也不回地对宁贞吼道,“闭上眼。还要不要脸,你还坐在这里看!”
江百谷一直没敢吭声,心里只求两位祖宗快点走。此刻被剑气一扫,盖在宁一清身上的黑袍微微掀起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