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他都是去浴室里洗把冷水脸平静下来,再干点活儿,转移一下身心注意力就好了。
“等等……”沈听澜拉住他,小声道,“我也要去……”
卫立立刻给他让了个位子:“那你先去。”
沈听澜才不要这种谦让,拉着他的胳膊断然拒绝:“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
卫立有数千种道理要跟他说,数百个原因来证明这不合适,但是在一个不适合大声说话的环境里,他们都没有用武之地。
沈听澜还在靠近他,吐出的气息在搔他的脖子:“想一起去想一起去……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你平时起床的时间,没问题的,一起嘛……”
沈听澜的声音和动作让卫立意识到,如果他们一起去浴室,发生的大概不会是洗脸那么简单。
可是他还是顺了沈听澜的意思。
或许,也是顺从了自己某个轻微的声音——既然决定要贪心一下,为什么这时候又要束手束脚呢?
……锁好浴室门后,沈听澜打开暖气,……
……
卫立惊呆了——他很少惊讶到这个程度。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举动几乎是带着一点侮辱性质的,因为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他一直是很讨厌,甚至为此反胃了好一段时间,可是沈听澜抬头望向自己时,眼睛里浮着一种迷恋,迷恋中又夹杂着一丝歉疚。
“让我试试吧。”
说罢,他没等卫立表态,……
……
“唔……干什么?”……
沈听澜挑了下眉毛,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带着调侃:“舍不得让我这么做?”
卫立觉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他没有那种怪癖。
……
此举引发了卫立一声短促的叫喊,随即他把声音降下来,把沈听澜拉到自己怀里坐好,面色虽还有些浅浅的红,但神色却已偏于肃然:“你没必要这样的,就算过去你让我……”
“没有什么必要不必要,我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你。”沈听澜把脸埋到他的肩窝里,细语呢喃,“我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别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只会为你一个人做,因为这样你会舒服。”
他说到这里,亲了一下卫立的脖子。
他感到卫立明显吞咽了一口唾沫:“舒服……也是有很多方式的,未必就要如此。”
……
事毕,两个人穿戴整齐了开始打扫浴室。
幸而浴室里都是瓷砖,清理起来并不太难,尤其是淋浴间留下的痕迹,拿花洒一冲就弄干净了。
味道的话,稍微通通风,加上空气清新剂作用,问题也不大。
唯一要考虑的是。
“要是罗安罗全问起淋浴间的水渍,该怎么回答啊?”
沈听澜仿佛是吓唬人似的,把一个拉上门就能解决的问题直接摊开到卫立面前问。
“用这个。”卫立从塑料抽屉里拿出一小袋东西,隔空抛给沈听澜,“撒到有水的地方,十五分钟后铲起来扔掉。”
沈听澜一看,那才半个巴掌大的袋子里,装的竟然是一粒粒透明的小珠子:“这是……吸水弹?”
“嗯,用三分之一就够了。”
“连用量都记得那么清?”沈听澜一边按他说的做,一边笑道,“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准备过了?”
“想多了,这只不过是南风天防霉的一种手段,我是因为便宜才买的。”卫立背过身检查墙上有没有ye体残留。
沈听澜想我才不信呢,问他:“有多便宜?”
“一块九十万粒。”
“这么便宜?”沈听澜有点被惊到,“我小时候住的别墅一道南风天全是水,打扫不断,最后还是生霉了,当时保姆打扫和墙壁除霉花了得有十几万块!”
卫立看他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很可爱,忽然就有心多跟他说几句:“那你猜客厅里的布艺沙发多少钱?”
紧接着,他们玩起了猜价格的游戏,从浴室里玩到厨房,沈听澜知道了这个家中不少东西的来历。
餐桌是卫立起大早去二手市场以极低价格淘的;
柜子里质量好又漂亮的衣服,是卫立找那些可以打折打到0.5折这种刁钻数字大牌店里买的;
生活用品中的消耗品,比如卫生纸和文具,都是批发来的,价格极其便宜;
床上三件套是专门找了倒闭的厂家,以20一套的价格入手的。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家就连点缀的装饰物——客厅墙上的挂画,都是卫立趁大使馆处理老旧用品时蹲守在那儿拿走的!
“难怪我总觉得这银画框上的花纹很高级,很特别呢!”
能不高级不特别嘛!这都是外国人带来的、带有他们本国特色的高级家具用品!
沈听澜站在挂画前,这回是很仔细地观察了画,竟隐隐有种站在艺术馆里的感觉。
再四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