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岑溪的丈夫,有法律证明的。”
“噢……那请问能把电话给小岑听吗?”
“他刚刚进了产房。”
“啊对不起,我忘了小岑怀孕了……呃,”她有点感到为难,岑溪的事三言两语很难在电话说清:“不如这样先生,我约您……后天,后天见一面,有关这次案件的事情,可以吗?”
“可以。”
电话挂掉,杨辞机械地拨打殷队长的电话。
“喂杨先生,我正好想打给您。”
“岑溪大伯一家做什么了,那个虎哥又是怎么回事。”
“哎我正想说这个,我这里查到岑业,也就是岑溪的大伯,他欠下巨额的高利贷,但神奇地6到7年前债务消失了,然后最近有社工联同议员提告该区的地头蛇,涉及到人口拐卖和交易,而岑业恰巧是得力助手。”
“您是怎么知道岑业和虎哥的事的?那地头蛇的头儿好像是叫虎哥。”
“有社工打给他了,问他愿不愿意当证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杨辞觉得视野泛暗。
*
2个小时后,蓝色衣罩上沾了血迹的护士出来跟他们说,岑溪诞下了一个重3.4公斤左右的男婴,有一点曾被脐带绕颈的症状,但家属无需担心,没有为孩子造成不可逆的永久伤害,父子平安。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听见第一声婴儿啼哭。
护士解释道,因为岑溪生产时不太顺畅,医生是用产钳把婴儿钳出来的。
杨辞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知道一件事,岑溪平安活着。
这挽救了一点他的心情。
他看了眼孩子,红红的小小一团,皱巴巴的。
那是因他和岑溪结合而来的生命,令他不禁眼热,“父亲”的担子落到肩上的感觉很新奇。
但是岑溪更重要,他的omega闭上了眼睛,苍白的面容沉静,像睡了过去一样。
杨辞俯身轻轻地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高大身躯微微抖动。
杨爸没见过杨辞这样,他的儿子当着大家的面,默默地哭,然后珍重地吻岑溪的脸。
只是谁也没想到,平安诞子的岑溪,会在产后不到4小时大出血。
杨辞看着一片血红,眼底也变成一样的底色,向行他们刚和杨爸杨父“换班”,由长辈去看初生的孙孙,一看,慌忙地叫医生,把发出嘶哑悲鸣的杨辞移到一边。
医生是跑进来的,一看就皱眉,护士把帘子拉好,帘外的人只听到各种仪器的声音。
杨爸杨父急冲冲地赶回来,医生眉头紧锁,说着在场人都听得懂,但不想听懂的话语。
他说:“岑先生的腔口出现靡烂迹象,这是和他提过的坚持妊娠会导致的后果,刚才发现他的肝出现了功能下降,以前的激素药物令他现在凝血功能变差,代谢紊乱,脑部有短暂的缺氧情况。我们会把他转移到ICU观察和治疗。”
“他不是说,孩子只是不稳么。”杨辞的桃花眼里只有死寂般的绝望。
“他这样说的?”医生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不是吧,这样了都要暪?“岑先生的身体本身就不好,怀孕变相是从里面吸干他的营养,他说经过与您的商量,才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
“他没有跟我说过!”杨辞突然疯了一样怒吼,被陆骁制住,“他没有,他没有跟我说过啊……”声音是极尽的痛苦。
*
杨辞还是去了见李社工,陆骁不放心他,让庄忆跟着。
没成想除了李社工和一名女律师,旁边还有那个他总质疑的面善男人。
“这是我先生,他以前也是社工,现在是名议员。”李社工介绍道,没想到却见到面容憔悴的alpha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露出苦涩神情,心里惊了惊,但还是在检查了杨辞带来的婚姻证明后,有条不紊地告诉杨辞有关证人的事。
岑溪的丈夫好像不知道岑溪的事,李社工其实能理解,那些事对要依附alpha生存的omega来说实在难以启齿。
“小岑是我们在公寓小区遇到的,他那时候衣衫被扯烂,满身都是痕迹,很明显是被侵/犯了。”
“他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在我们表明是协助保护omega权益的人后,他跟我们说了说他的事。”
“他的大伯岑业用他抵押给陈虎,也就是虎哥,以换取更长的还款期限。”
“他的堂弟用他的身份把他从C大退学了。”
“他被虎哥和手下囚禁,不停侵/犯,甚至逼他接客。”
“那群人從非法渠道买来了违禁药品,是浓度极高的动物激素,给岑溪连续注射了3个月。”
“医生说这东西对他的脑部造成了永久性伤害,他的反应会变得比常人缓慢。”
“我们一直跟进他的个案,他后来几年为了躲虎哥的势力,辗转打散工。”
“直到几年前吧,他的一群al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