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汐嫌弃自己不争气,泪水夺眶而出。
他侧开头用手掌快速抹去,而后笑了一下看着时灿说,“你刚才说了,因为舍不得我一个人对你好……”秦泽汐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又道:“即使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也不能理解,更不能赞同。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我不能体贴你,更不可能像苦情电视剧那样对你的‘自虐’怀揣感激……”秦泽汐极力克制情绪与怒火,奈何理智已经在出走的边缘,不受控制,“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你这段时间对我忽冷忽热,我都知道。
刚才有好几个瞬间,我都在想要不要耍赖求求你,就像之前几次那样。
我知道那样会管用,但你说这是你的改变,我也不忍让你退回去……”“所以,我想这就是结束了吧,”时灿望着秦泽汐,泪光中是满怀的感动,“有时候我觉得,你成熟的不像二十岁出头。”
“我再‘好’,对你来说也就是过客。”
秦泽汐说完又抹了把眼泪,调整气息道:“我有个要求,在这屋里,你给我一幅画可以吗?”时灿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要回《欲情》。”
“不是。”
秦泽汐抬起手指,指向窗边的墙壁,“我要这幅被林仰丢弃的半成品。”
时灿呆愣在原地,“为什么。”
“你舍不得吗。”
秦泽汐没有征求时灿的同意,径直朝着画走过去,“你身上的‘光’从来没有被他剔除掉。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温暖和光芒一直都在。”
秦泽汐将画取下来拿在手里,打量了片刻后又对时灿说,“他不要的东西,留给我。
别误会,我不是好心捡他剩下的,我觉得在对待你的这件事上,他是瞎子,丢弃了最重要的。”
时灿没有阻止秦泽汐带走那幅画,没有资格,说不出口。
他看着画被取下,看着画被拿入手中,看着画离开房间。
时灿跟在秦泽汐身后,目送年轻人和那张画融为一体。
走出房间没几步距离,秦泽汐迎面遇到了蓝离。
对方看他手里拿着时灿如宝贝一般的画,又看秦泽汐那发红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问:“小秦,怎么了。”
“没事。”
秦泽汐嘴角挂上一个苦笑,随即说,“蓝总,往后一段时间时老师没什么工作,我也想休息一下。”
蓝离一愣,觉得有些突然,“是不是你有什么——”“让他休息吧。”
,跟在身后的时灿出声打断,看着蓝离说,“多久都可以。”
蓝离见时灿开口,耸肩表示同意。
他侧身给秦泽汐让开路,目光随着画作移动。
直到秦泽汐走出工作室的大门,蓝离这才皱眉问时灿:“你们俩怎么了?你怎么让他把那张画拿走了。
那不是整间屋子里,你最喜欢的画吗?”时灿摇头,面对挚友却只字也说不出。
秦泽汐拿起画的那一刻,满腔动容涌上心头,时灿只觉它寻到了最合适的归宿,“给不了他别的了。”
蓝离察觉时灿声音中的异样,转头望向他,大吃一惊,“你怎么忽然哭了。”
时灿侧开头,说了句“没事,眼睛进沙子了。”
自打时灿与秦泽汐断了联系,叨扰他睡眠的罪魁祸首也消失不再见。
梦里少了林仰的痕迹,时灿的睡眠质量依旧没有任何提高。
连续好几个晚上,他躺在床上发呆,怎么都睡不着。
时灿满脑子都是关于秦泽汐的点滴,一不小心便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
秦泽汐说,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温暖和光芒一直都在。
可那天秦泽汐明明喝了酒,哪里还能记得清楚?回忆翻滚,时灿回过神时竟已经套上外套,来到了当初的酒吧门口。
酒吧老板与时灿是旧相识,见他过来很是热情,“好长时间不见你了。”
时灿“嗯”了一声,找了个熟悉的位置坐下。
“喝什么?”老板看到时灿很高兴,放下手里的事情亲自服务,“我请你。”
“苏打水就行。”
时灿四下张望,忽觉物是人非。
老板给他倒水,笑着问,“看你这么消沉?失恋了吗。”
时灿随他的话苦笑,用“失恋”来形容倒也合适。
两人闲聊几句,老板开玩笑对时灿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当时那个年轻人拐卖了。”
时灿一愣,追问,什么年轻人。
“咳,就是故意往你身上撞的那个年轻人。”
老板说起这段话,眉飞色舞,“那小子我记得,一连好长时间,天天来。
他总是偷瞄你,有次差点让我赶出去。”
话题到这儿,老板来了兴致,端着酒杯非要给时灿详细说说。
时灿是酒吧的常客,生得漂亮、气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