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在心里想着,子遇这情意堪比千山重,定要好生珍藏,才算不负君意。
端王抵京时间要比魏良稍晚一些,他一来便进宫面见了宣成帝,听说是觉得宣成帝较他离京时瘦了许多,跪在宣成帝脚边大哭了一通,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总之端王一回来,朝中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连舒妃和云妃之间闹腾的动静都大了许多。
皇后近来身体不适,萧潜进宫看她,便听见皇后同他说了一件事,说是六皇子的nai娘前些天忽然换了个人,原本那nai娘待六皇子极好,六皇子也十分喜欢她。
乍然得知nai娘不见了,六皇子自然不依,在云妃宫里大哭大闹,云妃便劝慰他,说nai娘身体不适,已告假回乡了,六皇子已长大,不能事事依靠nai娘,否则会惹父皇不高兴。
如此安慰几日,六皇子才勉强消停下来。
后来便轮到了舒妃,说是有一天舒妃在御花园散步,不知是哪个奴才在后面伸手推了她一把,让她的孩子差点没了。
舒妃现如今肚子已经大了,事事都要格外小心一些,这事情一出,甚至一度惊动了太后。
后来宣成帝亲自下旨命人彻查,说是定要揪出到底是哪个奴才搞的鬼。
“这事情皇上是命宫中侍卫去查的,你猜最后侍卫的答复是什么?”
皇后倚在塌上,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笑着道:“说是舒妃宫里的一个宫女走路时不小心崴了脚,摔倒时顺便伸手推了舒妃一把。”
“那宫女吧,被侍卫查到就这么认下来了,可偏生舒妃不信啊,那可是她自己宫里的人,便说自己出事那会儿那宫女离她老远,推她那只手却是从假山石后面伸出来的,一定要皇上再查查云妃宫里的人。”
“皇上是真的Jing力不济,摆了摆手,直接将那宫女杀了头了事。”
“你猜那宫女被杀之后,舒妃会怎么想?”皇后笑着道,“要本宫说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舒妃若不是先前在御花园里将六皇子推下池塘,又命人下手将六皇子的nai娘谋害,也不至于遭此一报。”
“不过云妃这次是真的能忍,到最后还是靠着皇上帮她,才反将了她一军。”
“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若换做本宫易地而处,怕也是做不到云妃这气度。”
皇后笑着望向萧潜,道:“潜儿,你怎么看?”
萧潜道:“舒妃是在试探。”
“哦?怎么说?”皇后扬眉。
“试探父皇的底线,”萧潜淡淡道,“舒妃已然猜到父皇属意的人不是端王,端王也已有所察觉,但因父皇暧昧不明的态度,他们怕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于是舒妃便要试探,看看父皇到底对她和端王是什么态度,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算再试探,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反而会消磨彼此的耐心。”
“父皇命侍卫处死舒妃宫里的宫女,意在敲山震虎,或许父皇对舒妃仍留有情面。太子现如今还在东宫里关着,说明……”
萧潜顿了顿,继续道:“说明父皇并不想端王、舒妃还有云妃为了皇位而最终闹得鱼死网破。”
“但舒妃不明其意,父皇越是这么做,舒妃疑心的种子便埋得越深,哪怕先前她指使人推六皇子下水,处置了六皇子的nai娘父皇都没有计较……”
“人心,一旦沾染上贪念,便永远不会知足。”怪不得魏良给萧潜递消息说端王要反。
现如今这情势,舒妃一直不见消停,端王回京又比魏良晚了一日……
他记得先前有消息说,端王应当是会和魏良同时抵京。
这晚掉的一日,端王去了哪里?
“潜儿?”皇后唤他道,“你有何看法?”
萧潜蓦然站了起来:“多谢母后提醒,潜儿有事告辞。”
他出了皇宫,把思青唤进了马车里。
思贤在前面驾车,萧潜对思青道:“给你几天时间,你去江南,帮本王查清楚端王这期间接触过什么人,是不是暗地里谋划了些什么,一有消息尽快回禀。”
“是。”思青立刻下了马车,准备回王府拾掇后动身。
魏良的提醒有道理。
萧潜心想,先前只知道端王要反,却总觉得应该没到时候。
宣成帝病重一事,除了皇后有确切消息,其他人最多只是猜测,事关国运,太医院不可能拿着这事情到处去说。
既然都是猜测,端王就算有所怀疑,也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否则舒妃也不会频频出招试探宣成帝。
但萧潜这番思量显然忽略了人性。
舒妃越是试探宣成帝,反而越加重了她与端王的疑心。
魏良这消息递得太及时了,端王眼下不但是要反,他恐怕早已经有所行动。
思青就算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花费了五天时间,他回来后告诉萧潜,端王联合了江南的部分官吏,甚至自己偷偷培养了一批家兵。
那些家兵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