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顿了顿,忽然道:“王爷方才说的为一人,该不会是子遇吧?”
萧潜扬眉笑了:“魏大人,聪明。”
魏良:“……”他脸上的表情像是乍然吞了一只苍蝇。
过了一会儿,魏良才重新组织好语言:“王爷,你与子遇,不过是……情势所迫,往后您真有那一天,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要……”
“魏大人方才不是说只有大义没有私心吗?现在同本王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魏良清了清嗓子道:“魏良毕竟是看着苏家兄弟两长大的,子遇这孩子,从小辛苦,做长辈的总归会心疼他些。”
“魏大人倒是比苏家夫妇更像个长辈,”萧潜若有所思地道,“本王倒要替子遇多谢魏大人了。”
魏良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说了那么多,萧潜竟当真没改口说方才的那句“为一人”是玩笑,魏良忍不住道:“王爷是真喜欢子遇?”
“不然呢?”萧潜反问,“若不喜欢,本王何须再在这儿同你废那么话!”
魏良:“……”
他一脸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样子:“子遇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萧潜道,“本王爱他敬他,并不仅因为他是个男子或女子。”
魏良逐渐被他说服:“那往后,王爷不会废妃休妻?”
“永远不会。”
“若是有人干涉阻挠……”
“杀头便是。”
不是,不对!
魏良忙回过神来:“国不可一日无后,若王爷真登上那位置,还是要将子遇的位置让出来。”
魏良怕是糊涂了,直接毫无遮掩,连说这些话是大逆不道也顾不得计较了。
“本王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魏大人想必已经明了,其他的魏大人也不必再劝了,今日本王来找魏大人,是想了解关于端王意图谋反之事,魏大人是否有线索。至于说与不说,全在魏大人一念之间,如果魏大人当真不想与本王谋事,那本王也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魏大人,告辞。”
说完萧潜站了起来。
“等等!”魏良想了想,忙叫住萧潜道,“我却有端王意图谋反的证据。”
萧潜当王在魏良府上留至深夜,直至卯时鸡鸣,萧潜才从魏良的府上出来。
这两日宣成帝都未事早朝,理由是身体不适,萧潜从魏良府上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宁王府。
萧潜一夜未回,苏明墨也一晚上没睡好,直至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爬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听见嘉易进来报说王爷回来了,苏明墨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王爷去了哪儿?”苏明墨问他,“先前不是说进宫去探望皇后了吗?”
萧潜一夜未眠,脸上甚至长出了胡渣子,他长叹一口气,伸手搂住苏明墨道:“子遇,要变天了。”
据魏良消息,端王在江南时不但勾结了部分官员,连原本的太子党羽都被其收买,那帮人本身就是墙头草,眼看太子复起无望,再由端王许以利好,很快便倒戈向了端王。
原本镇远军里也有太子安插的人,江南那些官员一倒戈,太子的势力几乎尽数落入端王手中,至于镇远军听命于罗将军,甚至行军令牌都在罗将军手中,为何此次会有部分部队悄悄自北疆入京,魏良也不得而知。
只能猜测,或许镇远军已经被端王掌控,而罗将军也已听命于端王。
这是最坏的打算,若是镇远军的行军令牌已经掌握在了端王的手上,那他只需振臂一呼,攻破京城指日可待。
魏良不愧是朝中重臣,这些获取消息的本事连萧潜都自愧不如,或许宣成帝在这个时候召魏良回京,也是因为早已预感到了什么。
形势像拉满的弓,不知不觉整个皇城竟已暗chao汹涌,虽则看起来平静,暗地里却早已孕育了风雨。
萧潜那日进宫给宣成帝和皇后请安时,顺便找到了苏明琛。
苏明琛原本在镇远军麾下,或许他会对镇远军有所了解。
苏明琛告了假和萧潜去到宫外,二人着便服在一处酒楼包房里坐下来聊了聊,苏明琛对于萧潜告知的消息亦是十分震惊。
“皇上竟已……”苏明琛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会,皇上这两日已经恢复上朝了,前几天李总管只说皇上是感染了风寒,再吃几贴药就好了,过两日宫里还要举办丰收祈福大典呢。”
丰收祈福大典是大晋祖制,意在秋分时节为百姓祈福,祈祷来年丰收。
江南连年灾害不断,特别是去岁今年,今夏江南一带又发生了洪灾,祈福大典是不能少的。
但那典礼流程繁琐,耗时又长,以宣成帝现在的身体,不可能支撑得下来。
萧潜道:“这便不得而知了,宫里这两日是已在准备祈福大典,但最终是谁参加这祈福典礼,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爷的意思是……”
萧潜不语。
“不可能!”苏明琛想了想又道,“罗将军不可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