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安抚着炸毛的小白,小白的胡子都被小二哥气掉了两根,骂骂咧咧的喵喵叫。
店小二一走,男人脸黑的就跟锅底似的。
“终究只是道听途说。”青年挑眉,深深望了既明一眼,道:“不过,我还挺好奇的。”
既明心里大呼不妙,“好奇什么?”
“当然是好奇酆都鬼帝了,待我以后得空与他相见,请教一二,定要去和他切磋!”
既明:“……”
唐弈垂下了眼帘,低垂的眼里闪过笑意。
——
入夜,千鸟客栈内好不热闹。
张临几人喝得酩酊大醉,小六一说话更是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木桌上杯盘狼藉。
“镖头,人俺们送到了。”孙二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赏银什么时候给?”
总镖头眸色渐深,道:“主人十分满意。”
“赏钱当然少不了你的。”另一个镖师道。
十来个伙计嬉笑成一团,面带喜色,端着海碗咕咚咕咚地喝,一边吃酒一边说笑。
“张临,我给你满上了,别想跑!”小六道。
张临跌跌撞撞,“嘿,我先出去解个手!”
孙二笑骂,道:“滚滚滚!”
“虎鸫,池鹭,该善后了。”镖头意味深长。
“夜鹰,你去禀报主人,计划一切顺利。”
“——是!”三位镖师颔首应下。
——
更深露重,秋风吹拂树梢,一轮新月隐藏在了厚重的云层之下,只留下一地清晖。
唐弈眼睛微眯,“亥时到了。”
入夜的河柳城是座鬼城,卖货郎天还没黑就收了摊。街市冷清,不负往日的喧嚣。
青年甫一出了通福客栈,脊背生寒,沉默着扭头张望了一番,快步隐匿于黑暗中。
乌鸦盘旋,月亮时隐时现,当唐弈幽幽拐进第二条巷子的时候,手摸到了通天剑。
“咻——”
通天剑还未出鞘。
寒光一闪,袖箭破空射出,唐弈只听见身后的黑衣人闷哼一声,随后往西边逃去。
巷道站着位蓝衣小姑娘,手持双刀,梅花袖箭竟是她发射的,青年微微有些讶然。
唐弈拱手,“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小姑娘道:“不必客气,唤我和香就好。”
“我瞧见他跟随了你一路,鬼鬼祟祟,料他定是居心叵测之人。”和香冲他嫣然一笑。
说罢,又道:“劳烦小哥,玉春楼怎么走?”
☆、李储
唐弈无奈地摇了摇头。
“和香姑娘,在下初来河柳城,也并不清楚玉春楼在什么地方。”青年一脸歉意地道。
“无妨,我去找人问问。”和香笑道。
——
张临倚着一颗槐树皱眉,见了来人,他的眉头便深深地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唐弈理解他内心的想法,毕竟是他和既明突然跑来横插一脚,张临会顾虑很正常。
青年坚决道:“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我在镖车后一路尾随着,护镖的三位镖师对地形十分熟悉。”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猜这几人和近来的案子必然有牵扯。”
倘若贸然将女人们放了,镖局的总镖头和镖师都有功夫傍身,想抓回去易如反掌。
而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必然会更加谨慎。
“人被送到了玉春楼里,我不能出来太久不然镖头会起疑心,剩下的交给少侠了。”
唐弈反问道:“你还打算回去?”
张临面上一愣,大概还没有反应过来。
“镖头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知道了最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干脆好人做到底。
说罢,唐弈丢给他一个玉瓶。
“倘若你之后受了重伤,将玉瓶里头的东西洒在伤口上即可,它可以救你的性命。”
“就当,你提供消息的回报了。”
张临面带犹疑,却还是将其收入了怀中。
“希望你们能将被困的姑娘们顺利救出。”
“我会的。”唐弈转身跃上枝头。
张临反复思索着他的话,行至千鸟客栈却发现客栈门窗紧闭,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总镖头包下了整个客栈,财大气粗,掌柜没有理由突然关门,他想着推开了大门。
里头黑漆咕咚。
“总镖头?”张临迈进门槛。
“孙二,小六子,人哪儿去了!”张临一连喊了两个伙计的名字,没有一人回应他。
他直觉有诈。
就在张临想要离开之际,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了一跤,沾了一手的ye体。
冲鼻的腥味瞬间弥漫开,暗道不妙 当即翻出携带的火折子,张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