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一定的年代了,原本鲜红的缨穗仿佛被鲜血浸shi染成了深红色,枪头锋利尖长威风凛凛。
唐弈在枪杆上摩挲了片刻,邢燃回来,就瞧青年望着一柄□□出神走上前去,余光一扫瞥见一抹人影。
“小师侄,一上手就是盘竹枪,你的眼光很不错!”
唐弈闻言不解地看向师叔,“盘竹枪是北国赫赫有名的怀化将军所用的兵器。”邢燃笑眯眯地回答道。
青年略微睁大了眼,心里头却猛地一惊。
“——唐弈!”
既明身子紧绷的像一块铁,看到邢燃一副要往下讲述的样子立马出声喊道,目光不安地注视着青年。
唐弈狐疑地转过头看向他,方才还没来得及和梦中联系在一起,断了思绪,索性暂时不去细想这些。
既明道:“元元找你。”
邢燃喉咙里滚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
唐弈进城前就往家传了信,所以才一路直奔秋澜山的方向去了,山路崎岖,一转眼下来临近酉时了。
和师叔辞行以后返回小筑,青年在巷尾跟卖货郎买了一点茯苓饼和糖人儿,还给既明捏了个小糖人。
当初男人盯着龙须糖的时候唐弈可是记得清楚。
既明接过青年递来小糖人,四不像的兔子歪歪斜斜立在竹签上,煞是可爱,男人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待回了家,宋炀立刻迎上来,唐弈顺势问了元元一嘴是不是有要紧的事找他,唐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他要摇头否认的时候,就看见既明手掌攥成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唐元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说着,元元取出来一个木匣,说是施家大小姐前日差了府上的仆役送过来的,打开一看里头一排银子。
在他出门的这段时间张府还差人送过一副古画。
唐弈这才想起来确有其事,还是上次在张府当着张夫人面随口胡诌的几句,居然被她给记在心里了。
古画挂在厅堂的一侧墙壁,绘有山水,青年站在旁边端详片刻只觉得挺好看,取出了红尘镜立在桌案。
镜面上灰蒙蒙一片,像是散不去的雾气。
随着一滴鲜血落在镜面上,灰蒙蒙的雾气在鲜血下似乎隐隐有消散的势头,只是却依然照不见人影。
看来师叔所言确实是真的,唐弈转身提了佩剑打算去院子练剑,犹豫片刻,索性将红尘镜放在桌上。
前阵子因为体内真气暴涨,他不得不屡次打坐运功将体内乱窜的真气炼化,仅剩部分真气未被炼化。
他一出院子迎面撞见既明,男人眼皮子一抬就看到桌案上的天地红尘镜了,镜子上的雾气尽数消散。
上头如湖水泛起点点涟漪,仔细一瞧,正是唐弈走的时候手握通天剑的背影,一晃眼里头的画面一转。
少年穿着一身戎装,手中握着盘竹□□。
微微一愣,既明正欲一看究竟,就见镜子里的人变成了一袭青衫长袍,一手执剑,一手托着金银法器。
接着,红尘镜里的影像一下子消失殆尽。
既明望着院子里的人眼波微动。
——
青年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宋炀在一旁看了片刻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起来,不由得凑上前拍手鼓掌。
“大人,几日不见你剑法又Jing进了不少。”
唐弈看着他用手比比划划,不由得失笑,大概是因为体内炼化了真气的缘故,感觉功力Jing进三成左右。
照目前来看距离飞升就差一点功德了。
宋炀盯着他的面具直发愣,没想到大人居然也开始以面具遮脸,隐藏容貌,和书里的大侠一模一样。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大人,有徐氏的下落了。”
“是被衙役的捕快抓了?”唐弈闻言,挑起了眉头。
宋炀若是不提这档子事情,他只怕早就将王家贵和徐娆给忘到后脑勺去了,毕竟现在还是施家做主。
宋炀摇了摇头。
“派去的六名捕快回来禀报,他们前往徐氏娘家滨州的山道下发现一具尸身,经确认正是徐氏本人。”
宋炀继续道:“说是马车在山道不慎坠落崖下。”
唐弈忍不住喟然长叹一声,是意外坠崖,还是徐氏被无常索命就不得而知了,说白了是天道轮回罢了。
唐元突然拿着话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大人,荣小姐在门外求见!”
☆、蛛纹
唐弈一愣,随即快步跟着元元去迎客。
挽髻插笄的女子就站在门前,踌躇等待,一张鹅蛋脸上一筹莫展的皱着秀眉,他忙把人请进正厅做客。
既明随手斟了一杯茶递给她,二人从女子的叙述中渐渐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竟然又是魑魅魍魉作祟。
前来拜访他的女子名叫荣娇,出身名门,就在五天前刚着一身红妆嫁做人妇,男方是中了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