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弈脸色变得更差,方才汤药一进嘴他就知晓药方肯定是师兄开的,又苦又涩,让他难以下咽。
见他不喝,既明解释说:“这是清热解毒的。”
他不忍心拂了男人的面子,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一鼓作气捏着鼻子灌进去的,苦的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唐弈脚步虚浮的去盥漱了,只是回来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都没发现铜镜,这让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我的伤怎么样了?”找不到镜子,他只好问既明。
“没有大碍了,但伤药里带有红情,你师兄怕你涂上会和百炼佛草引起相克,所以,暂时不能上药。”
“是不是很丑。”唐弈虚弱地笑了笑。
虽然一鞭子没有命中要害,但只怕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会吓到村里的人,所以还是留在屋里好了。
“不丑,小道长很好看。”既明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要摸向脸颊伤口的手,由衷地说,他说得是心里话。
脸上的那道鞭伤从颧骨下方直至嘴边。
担心唐弈看到镜子会难过,既明思虑再三才决定让金婆婆把铜镜收了起来,一切等把伤养一养再说。
反而是师兄忍不住伤感起来,现在只要看到唐弈就一副要哭的样子,三番两次,青年当然反应过来了。
“师兄。”唐弈抬手敲了敲门,方才他盘膝运功炼化体内的真气来着,身体大好,真气还剩下三分之一。
“紫霄!”原清越看到他就想哭,忍不住瞧了瞧青年脸颊上的一道鞭伤,吸吸鼻子,当即把他招呼过来。
他将剩下的珍珠磨成粉,“给你整到个好玩意儿。”
他把一盒珍珠粉推到师弟面前。
唐弈打开盒子看到珍珠粉,一打眼还以为又是什么滋补的补药,他摇摇头,“师兄,我不想吃药了。”
原清越没好气地道,“你傻不傻!珍珠粉不管内服还是外敷都可以,还是凉性的,可抑制你的体热。”
唐弈到底拗不过师兄,最后还是收下了珍珠粉。
晚上,原清越连夜赶回道观处理公务。
唐弈本来还想去出门散心,但是顶着这样一张可能会把别人吓到尖叫的脸,他只得透过窗子看月亮。
过一阵子就要到中秋节了,既明看到小道长出神地盯着窗子外,十分心疼,忍不住凑到唐弈的身边。
“既明,帮我买一张面具吧!”唐弈突然道。
半晌,他又说:“我怕出门会吓到别人。”
“胡说,明明一点也不吓人。”既明怜爱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体热褪了不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在青年一再坚持的目光下,既明还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张面具给他,让他欢喜地瞧了好半天。
唐弈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半晌,他突然回想起来,“是放河灯的时候!”
☆、盘竹枪
没想到既明至今还留着这张面具。
翌日,唐弈和既明商量了一下,二人一致决定先返回涟州城找师叔取红尘镜,其余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唐弈心血来chao的算了一卦,让他失望的是屏气凝神半晌什么都没有算出来,最后只得收回手作罢了。
师叔邢燃在秋澜山中隐居,等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瞧见他卧在桃树上在吃酒,一副怡然自得的小模样。
他打着赤脚,一头长发及腰,双目紧闭,明明不热的天里非得摇着一把扇子,一只手抱着一坛子酒喝。
唐弈是修道之人脚步轻盈,邢燃动了动耳朵依然听得清清楚楚,跳下桃树,面向二人眼睛却不睁开。
“我的好师侄,怎么学清越那小子,好好的一张俊脸非要遮上实在是可惜。”邢燃伸手想要揭开面具。
“师叔,我怕会吓到你。”唐弈脸上写满了犹豫。
“你师叔我还能被吓到不成,我平生见过的鬼怪比你小子吃过的饭都多嘞!”邢燃说着摘下他的面具。
片刻后又默默地扣了回去。
唐弈:“……”
“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脸上的伤不碍事。”
“你小子看得还挺开!”邢燃咕咕哝哝,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既明,嘴角噙着笑意,“让我好好瞧瞧!”
说罢,他就凑到既明跟前,在他身边转了一圈。
既明也笑着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
“根骨清奇,我瞧着这小子不错,师侄,我看不如让这位小友来做我的徒弟。”邢燃抬手要拍既明的肩。
男人见状身子一僵,却按捺住没有动作。
“师叔,别玩了。”唐弈猛地扣住他的手腕一翻。
一根银针暴露在几人眼前,只见邢燃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银针上沾了点红色ye体。
“哎呀,被你发现了!”邢燃吐吐舌头,手一翻就将银针收进了袖袍里,眯眯着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邢燃伸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