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仝阳突然叹了口气。
他这口气叹的,直接把闫云书的心神勾过来了。
青年一听这声音,迅速抬头,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叹气起来了?”
“因为你啊!”仝阳说的虽然是埋怨的话,却一点不见他怨怼,倒像是……撒娇?
撒娇一词似乎不该用在男人身上,毕竟,在大众眼中,男人的前面永远都加的是“刚硬”、“直率”等前缀,因此,大多数男人并不会撒娇,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与“撒娇”有任何牵连。
可,仝阳不一样,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得心应手,自然不做作,还带着些对自身样貌的合理利用,将“撒娇”这个词中的“娇”表现出来了一股独特的魅力。
他轻叹一声,说:“你刚刚突然不理我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吓得左思右想了半天呢!”
他故意夸张了说法,瞬间让听着的人心中内疚起来了。
“我、我没有……”闫云书弱声想要辩解,但他却辩解不出一句,因为他刚刚真的在暗地里闹脾气。
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我以为,你是对我窥探你隐私的行为不高兴了。”仝阳说。
什么隐私?这话说的闫云书迷了,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他回头想了一会儿,以为说的是陪他一起回家这件事,于是摇头道:“没有,我没觉得仝阳哥你这是窥探隐私,而且这不是我带你来的吗?”
仝阳不说话了,只是看他,态度之认真足以称之为“端详”。
闫云书没有对面这人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只看了几眼就败下阵来,脸热热地避过去,讷讷说道:“回家吧。”
“我刚刚在研究你的相貌特征。”仝阳说,他与青年并排走着,目不斜视,“你太白了,嘴唇也红,又不经常锻炼,身体瘦弱,体毛稀少,有时候乍一看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
“我小时候也经常听人这么说我。”闫云书说,实际上他最讨厌别人这么说。
“我刚刚说的窥探隐私不是指我跟你一起回来这件事,”仝阳突然把话题拉回来了,“我只是——没什么,我觉得和别人一起打趣你,你有点不太高兴。”
确实是不高兴的,但闫云书心知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这种不舒服是可以忍受的,并不是什么让他深恶痛疾的事,所以他自认隐藏得很好,想不到这样也被对方给看出来了。
“但我当时确实好奇,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忍不住说出来了。”仝阳摇着头,说:“跟你一起回到这,估计是身心都放松下来了,有时候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倒退了。”
听着这话,闫云书只觉得心里砰砰直跳,他想着: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还是他想多了?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听见对方的口风又转了:“现在我们不提其他的了,我们说正事,咱们回来这趟,主要是为了解决你做噩梦这件事,寻找云端的死因反倒是其次,毕竟你知道他没有死,所以我认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应该有所改变。”
这话点醒了闫云书,他刚才钻了牛角尖了,以为找到云端的“死因”就能找到解决办法,所以一门心思地去问别人,甚至还得罪了康泉。
他却忘了,在自己这边,云端是没有死的。
只是消失。
一个消失的人自然不会在大众眼中的死因上过于统一,因为那场事故从未“存在”。
“你如果想问,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妈妈呢?你们两家是邻居,知道的东西不应该更全面吗?问你妈妈或许比问那些老师更妥当,而且你不必到处再跑了,避免了遇到灵异事件的危险——对了,你刚刚在厕所的时候,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东西?刚刚康泉在,我不方便细问,现在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个仔细。”仝阳说着。
闫云书把自己在厕所遇到的缝合怪跟对方说了,还讲了讲自己是怎么击退那鬼怪的。
仝阳听着,若有所思,他的眼神沉在右下角的某一个位置,虚虚地看着,没有具体的焦点,思考着,说:“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和我当初的不太一样,你似乎更有天赋一些,我当时是一步一步来的,没有像你这样直接就能想象出实物来,我那会儿光是验梦这一个环节就费了不少的劲。”
“什么叫验梦?”闫云书问。
“就是验证你自己在梦里,我没有用外物验证,而是使用了一些生活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来判断,比如捏住鼻子看看能不能呼吸,你这样直接就能想象出实物并且有效判断的梦,我还是第一次见。”仝阳说,“我不能再用自己的法子教你了,你这个情况我摸不清楚,很可能对你造成影响,我想想哈……我们去发鸠山的时候,你去问老石你怎么办,用他教你的办法,不要再用我的办法了,我怕出事。”
闫云书问:“那我还继续照以前的方法来吗?”
“还是别了,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第一次自己摸索能有效果可能是误打误撞,以后不一定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