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献还是轻笑,“留在道观抄了些经。”
谢献三岁入道观,直到十二岁才被接回谢府,岂止是抄了些经。
太子仔细看着谢献,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好像这些事情本是他该做的一般。太子左右找不到适合的词,最后开口道,“你倒是个乖顺性子。”
谢献浅浅笑一笑,眼神飘出窗外。再不言语。
崇宁阁是京中唯一的道观,亦是皇室钦定。迎接太子规格甚高,无论大小掌事全都出来接待,谢献跟着太子,竟是一步也不能离。
他越过人群去看那亭台楼阁,离开几年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说是太子带他出来散散心,但太子身份在那儿,他充其量是无名随行人员。于是他看着太子掌香明灯,又去听了讲经,谢献从旁陪着,没什么感想。
道人引着四处参观的时候,太子忽然问,“子仁自幼便长在崇宁阁,不知道能不能去看看子仁在崇宁阁的居所?”
太子既然提出了,便没有不能去看的道理,道人引着太子一行人前往道斋,不知为何,刚一走入那长长的连廊,谢献就突然隐隐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道斋是极简陋的,小小一间方形的房间,两片木板即为墙,门是一扇薄的推拉门,糊了纸做窗户,初春才下过雨,室内拢着shi气,倒比室外还冷几分。
谢献在裹紧的斗篷里手握住手炉,出来久了,炭快烧完,手炉渐渐凉了下来。
内里的温度消耗殆尽,他觉得一阵寒气由脚踝往上侵入身体,禁不住起了一阵寒栗。
“谢公子这几年没有来过道观,不过房间一直是收拾干净。”道人给太子殿下介绍。
他的房间本就自己清理过一次,又几年没来,如今空无一物,只剩一张小床——被褥都已经撤了,只盖着一张草编的席子,还有一个跪坐着写字的矮桌。
太子环视一圈,示意旁人都退出去,只留谢献一人留在房里。待到人都退下门也重被拉上以后,太子弯下腰摸摸那矮桌,问,“子仁便是在这儿抄经?”
“有时…也会去书斋。”
“不知道子仁抄过的经书,还留着没有?”太子说,“倒是想看看。”
道观内无处不浮动着焚香之味,谢献有些难言的不自在,他垂下眼睛讷讷答道,“不值一哂,留着也无用。”
太子轻笑,冲谢献招手,“你坐过来给我看看。”
矮桌前还摆着垫子,谢献闻言走过去,解开裹紧的斗篷,缓缓跪坐在桌前。
他从会写字就在这张桌子前抄经,那时候人还尚小,需跪得笔直才能勉强写字,时间久了他用这桌子便是自然而然的跪得笔挺,他此刻坐在桌前,对襟立领里颈子纤长,他微微低头,便看见遮着如水双眸的睫毛轻颤。
太子莫名觉得此刻的谢献带着一股他从没见过的人间气,心下生出一股sao动。
“这姿势倒是极衬你。”太子伸出手来,手心拢着他的脸,谢献抬起头来看向太子,便看见太子凑过来亲他。
谢献放在膝上的手猛收成拳,但他没有反抗。
太子的吻有些绵长,谢献闭着眼接着,太子上位者的姿态,吻了不知多久方才满足地放开,然后俯视着谢献睁开眼以后如水眼眸里闪着的流动光泽。太子轻笑了一声,手顺着下颚的线条滑下去,就着姿势解开了尚谢献扣在脖子上的斗篷扣结。随着啪嗒一声轻响,斗篷顺着滑落,太子伸手捞住斗篷扔在床上,然后顺势把谢献推了上去。
焚香之味让谢献有些头痛,他压低了声音咳嗽,手抖着急忙忙去怀里摸随身带着的瓷瓶。
他要吃药。立刻,马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庆的声音,“殿下,怀康郡王求见。”
谢献整个人跪伏在床上的动作一僵。那黑色瓷瓶从他怀里滚落到床上,砸落的闷声让他猛地一颤,急忙伸手要去捡,背后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那瓷瓶被太子握紧了,狠砸在角落的墙上。
谢献看着瓷瓶滚落,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终于从内里炸出一股仿若电流激过的麻痛之感。
太子就着这个姿势从身后扯开他的衣服,谢献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挡,又被更粗暴的动作擒住了双手,腰带被扯下来,随即双手被反剪着绑住。衣服因此无法完全褪下来,扯下来又一圈紧紧绑住他的胳膊,更令他无法动弹。
谢献整个埋进他自己的斗篷。太子借着油膏润滑的手指粘腻地塞入他的身体的时候,谢献突然有些想吐。
他被那手指挑拨,被迫催动情欲,可无处不在的焚香味和室外嘈杂的声音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听见景扬年轻的上扬语调在门外给太子请安,然后身后的太子侵入了他的身体。
哪里都好,不该是这里,不该是此刻。
薄薄的一扇糊着纸的拉门隔离两个世界。门外是嘈杂人声,一重又一重的喧嚣,糊在一起听不真切。门内太子扯着他的头发使他被迫后仰,咬在他的耳垂脖颈上,痛感中绞着一缕酥麻。谢献在粗暴强迫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