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觉悟,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为刚才的失礼生出一些愧疚。
清清嗓子,没话找话道:“为什么你汉话讲的这么好?而且长得和他们也有很大差别?”
他也是个顺杆就爬的厚脸皮,听我这么问眉开眼笑地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样貌出众,才学过人?”
我讽刺道:“看来你这汉话学得也不怎么样。理解能力太差。”
他不生气,解释道:“我父亲是个中原人,我没有见过他,母亲教过我一些汉话,这些年我经常出去,在外头待得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蛊王不是世袭吗?你父亲是中原人你也能做蛊王吗?”对于这个神秘群体我还是有些好奇。
他说:“不是的,每隔五年有一次比试,我们大家各凭本事。活下来的就是蛊王。接管蛊王宫殿和殿内的侍从和巫女子。
不过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过几个月又到了比试的时候了,如果这次还是我赢,我要改了这规矩,让我的儿子世袭蛊王。也免得每次蛊王争夺死那么多人。”
他想的倒是挺美,也不问问其他人同不同意。到时候要是让人知道这主意是我出的,还不得让小虫子把我啃的骨头渣都不剩啊?我得赶紧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不等开口,又见他深情款款的对我说:“可惜你不能给我生儿子了。要不然我肯定会让咱俩的儿子做蛊王。他一定比我长得更好看。”
我无语的白他一眼,乔楚都没敢说过这话,这人简直是没法聊天,超级自恋。
最后他还不忘补充一句:“脱颖而出的,都是与众不同的。从十五岁起蛊王就一直是我,我相信这次的蛊王还是我。”
行吧,公平地说,单单从外表看,在这个地方,他的确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浓眉大眼,鼻直口正,肤色比我们深,但比起当地人又白一些。
关键是他个头比我都高,还有一身Jing壮健硕的肌rou。与普遍瘦小的滇国人比,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说话间,老婆婆终于把菜端了上来,一盘黑乎乎的混合菌类,还有一盘我从没见过的软体虫子。几个糍粑团子和一壶米酒。
我看着这两盘诡异又恐怖的魔鬼料理,心里吓的直哆嗦。越想越觉得,这个老婆婆有可能是个巫婆。
怕归怕,还是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这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我向这个婆婆道了声:“谢谢。”古乌奇急忙做了翻译。
老婆婆咧开嘴笑着看我,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和更加深刻的皱纹,眼神慈祥、温和又朴实。摆着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古乌奇说:“你的感谢让她开心又惭愧,家里只有这些,但是味道很好的,她请你尝尝。她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她喜欢你。”
我看婆婆过这么艰苦,我们还来蹭吃蹭喝很是愧疚。想要掏些银子给她,并跟古乌奇说了我的想法。
古乌奇按住我的手说:“不可。这样对她是侮辱。况且她在这里也用不到银子,有了那些东西还会招来灾祸。
你能高高兴兴的吃完,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奖励和礼物。
你要是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一会可以跟我去旁边山上找些吃的回来送给阿妈。”
“那样也好。”
我连忙坐下,在老婆婆期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夹起一筷子蘑菇塞进嘴里。
这菜一入口,眼睛都直了!
简直是大型真香现场。
我忍不住又多吃了几口,才来得及说道:“这简直也太好吃了吧!”
也不排除有我被饿了好多天的因素在,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鲜美的滋味,嫩滑的口感,这可比烤rou都要好吃!
古乌奇看我喜欢,嘿嘿嘿的笑出了声。老婆婆也乐得合不拢嘴。指着另一盘像蛆一样的东西等着我下筷子。
我不想让老婆婆失望,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和恶心,硬着头皮伸出筷子,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哆嗦。
谁知筷子还没碰上,会被坐在对面的古乌奇连盘子一齐“抢”了去。
他对着老婆婆撒娇似的说了几句话,又对我说:“阿妈太偏心了,这是我最爱吃的,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的。全都归我了。你吃那盘就好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默默感谢。
清甜可口的米酒,就着蘑菇和团子,也让我吃了个酒足饭饱。
看对面古乌奇吃虫子也能吃的这么兴高采烈的,不禁很是好奇。于是拿筷子夹了一只鼓起勇气放进嘴里。
尝过之后才知道,也许自己感谢错了。他本来就是真的不舍得让我吃。趁他还没吃完赶紧又抢了两筷子……
谢过阿婆出来,一人背了个竹篓上山转转,除了找食材我还想着寻些草药备用,这次被抓来,我的宝贝药箱没带。那可是我赖以生存的命根子。
阿婆站在门口向我们告别,说的话我听不懂,倒像是在喊古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