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白发,谁都知道,白发是不可逆的。
难道我年纪轻轻,就要老态龙钟了吗?
为什么别人都是掉头发,而我就是白头发?
魏莱的发际线悄悄地往上提高了2cm了,他依然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头发一白,那就是rou眼可见的伤害。
日子过得是多快啊。
转眼间,头发就白了。
张若禹以前还老幻想着,也许自己一回头,展一鸣就在那里。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没有头可以回了。
展一鸣也就要大学毕业了,不知道他的世界,将会作何安排?
也许,会回家继承家产。
也许,跟毕子楠一起远走高飞吧。
这一切,终究是跟自己毫无关系了。
张若禹不知道展一鸣是如何度过那些失恋的时光的了。他坚信,两个人的痛苦是一样多的。但是展一鸣身边有另一个帅哥。其实从外型上来说,他们两个更般配。也许,从方方面面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是般配的。
张若禹胜在哪里了呢?
大概是早一步遇见了吧。
这样的些许优势,在现实面前,迟早是要失去他的光芒的。
不过,张若禹还是学到了一点别的东西,无论离开谁,我们都还是会拥有自己的生活的。向好处看,生活就会变好,向坏处看,生活就会变坏。
夏天到来的时候,张若禹回了一趟家。
表哥要结婚了,张改男惊喜万分,让张若禹回家当伴郎。
全家人都乐呵呵地,姑父也有个改过自新的样子了,把以前所有混混的赖皮行径,变成了吹牛和说大话。
张若禹站在表哥旁边,拿着戒指,看着一堆新人互相祝福的画面。
原来,结婚的画面是这样美好,难怪人人都想要结婚呢!
站在台上,挺主持人说一些煽情的话,看新人被强迫着玩一些半荤不素的游戏,张若禹很难不让自己的思绪神游。他的眼神穿过新人,朝宾客区看过去。
他看到了一些陌生的、久违的人。
街口卖烧饼的王大妈、烧饼铺旁边修自行车,只有一条腿的葛三叔、沿街叫卖荞圈的不知道姓甚名谁的阿婆、还有下象棋时,经常会围在一起做参谋的许多人……
这些人,是姑姑张改男和姑父刘大胆半世为人的经营。
他们坐在那里,翘首以盼的,并不是新人讲出来的多么动听的话,而是菜什么时候上,上什么菜。他们对新人讲的那一套话不感兴趣,而且江河大酒店的音响坏了,声音一扩,根本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只有在张改男和刘大胆被逼着上台发言的时候,大家伙儿才一阵热闹,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和稀稀拉拉鼓掌的声音。
张若禹继续看过去,在这个大团圆的气氛中,他看到了周彪、郑在、王强、吴放……和一个清瘦的少年。他们吃过张家的饺子,喝过张家的面汤,所以,也来张家的婚礼上祝福一趟。乡里乡亲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那个清瘦的少年,张若禹一度以为,他就是展一鸣。因为他是那么的像展一鸣。
但是比展一鸣瘦那么多。
可是他仔细一看,那个人不是展一鸣又是谁呢?
那不就是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的人吗?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坐在那里,沉默寡言,一语不发,神色犹豫,神态疲惫?
张若禹站在台上,眼睛不住地朝那边瞟过去,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留。
展一鸣抬起头来,终于跟他对上了眼神。有那么一秒钟,他的眼神里放出了一丝相遇的喜悦的光芒。但是,很快地,那个光芒黯淡了下去,他抬了抬嘴角,勉强地笑了笑,迅速的低下头去。
张若禹的眼神被台上的活动打断。
紧接着,他被新郎拉着,去陪着敬酒。等到他一圈下来之后,想要再看一眼展一鸣,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再看周彪、郑在、王强、吴放,他们都不在了。
这里是江河大饭店,怎么可能不在了呢?他们不应该就是在这里的吗?
展一鸣他不应该就是住在这里的吗?
☆、检测一下吧
张若禹突然想到了,周彪。
这些年,跟周彪的联系不多。只知道他通过相亲的方式结了婚,生了孩子,现在一家三口经营着小饭店。小饭店生意还行,周彪过得也就还行。
张若禹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周彪的小饭店里走。他想要知道展一鸣发生了什么。
他在车上打开展一鸣的视频,发现那里是一道杠。
他确实有太久的时间,不看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饭店这会儿没什么人,周彪刚回来,正抱着女儿玩呢。
见张若禹进来了,便乐呵呵地问了一句:“你来啦!”像是算准了他会来一样。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周彪看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