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脸狠狠一甩,起身走到椅子里坐下,满脸嗜杀之气:“你若再敢替他求情, 朕就把孟府九族全带过来,你多说一句,朕就多杀他们一个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变成了这种人,这跟史书上那个爱民如子,仁政治民的昱成帝恍如是两个人。她惶然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许多事情都跟史书上不一样。他爱的人也好,他后来的性格也好,都不一样!
她不相信他真是这种手段残忍的人,艰难咽下喉中苦涩,说道:“他是为了我才故意说那些话,是我让他说的!”
赵辰轩心头巨震,难以置信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告诉他我在宫里一直都不开心,我想出去开间医馆,嫁一个爱我的人,过普通的日子。”她哭得厉害,竭尽所能说着能救人的话:“我求他想办法把我带出去,是我给他出主意,找你讨了我。我以为你能放过我,是我自以为是,把他害成这样。他若死了,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她对着他的方向躬下身,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上:“是我的错,求皇上放了他吧!”
她的话说得苦涩之极,每一个字都打在了他心上。他怎能不知她或许是在撒谎,可她为了救孟殊则而撒谎,这比她谎言本身更让他痛苦。
他见不得她为了旁的男人朝她磕头的样子,几步朝她走了过去,拽住她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逼视着她道:“孙灵陌,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朕会把你赐给他?”
他几乎已经能确信,她对他就连一丁点儿的情意都没有,她每天想的,一直都是该怎么从他身边逃出去。
他发了怒,为了维护住自己可怜的自尊,他恶狠狠地,冰冷无情地对她冷笑:“你就算只是我玩过的一件玩器,我也绝不会把你送给他人!”
孙灵陌努力让自己忘了他,以为自己也始终在往这条路上不回头地走。可是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她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起来。
真没出息啊,她想。
“朕可以放了孟殊则,”他又说,朝她倾下身来,目光危险地盯着她:“可你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她已经预感到什么,惊恐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你除了这副身体,还有什么?”
他冷冷的眼光一扫,韦德早已会意,把殿中所有奴才全都叫了下去,重重关上了门。
他回看着她,这些天以来隐忍的欲念,冲动,对她的渴望,全都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脱了!”
他说。
她满目羞耻,紧紧闭了闭眼睛,手摸上衣带。每扯一下,她都感觉自己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
她的手指不听使唤,揪着衣带,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再往下拉一下。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低着头绝望地抽泣。
赵辰轩不由自主地又心软起来,他握住了她那只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吻住了她。
她还是怕,不停地发抖,他只能把她带到东面那间可供休憩的卧房,把她压倒在床上。
他捏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解开被她揪得乱七八糟的衣带。
“你若再不听话,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他凑到她耳边,如恶魔一般呓语。
身上一凉,自己的衣裳已尽数被他除了下去。他急不可耐地侵占着她,以为她这次总不会再疼,可她还是疼,手紧紧抓着被子,身子不自觉想往下逃。
他就去扣住她的手,强忍着放慢了动作。直到看见她脸上的痛楚似乎消失了些,转而被一种情不自禁的失神所取代,才又开始加重了力道。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好。
-
晚上的风很大,似能把人吹倒了般。
孙灵陌在一片风雪中扭过头。渊和殿的灯亮着,赵辰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书房里头批改折子。
她忍着身体不适,一路走回了倚晴馆。趁着院里的奴才都睡下了,她偷偷进了药房,翻找出几味药材,给自己熬了碗避子汤。
喝了药,她坐在灯光昏黄的药房里想,第一次是她迫不得已,可这一次,她是真的脏了。
从此往后,她还会继续迫不得已地委身于他。
近来她已不敢去想自己的年纪,可还是时不时地会想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刻骨的恐惧。
她十七岁生日还有几个月才到,在这个地方,她已算是成年。可是在她的家呢?
她如今这样又算得了什么。
她深深地恐惧起来,把脸埋在胳膊里,然后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现在是在昱朝啊,而且很可能已经回不去了。她已经成年了,她的这一生并没有被摧毁。
她安慰自己。
-
孟殊则活了下来,被带到医官局里治伤。
已有人给他敷了药,可他身上还是疼。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动一下就是一阵刻骨的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