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陌简直要气死,很快又听他说:“你出宫都做了什么,应淼就跟我说了什么。”
“我不过是去给孟太医治病,还他以往相救之情,我问心无愧!”
“朕当然相信,朕的孙大夫一向光明磊落,对孟殊则秦洛之流从没有过别的心思。”他朝她靠近了些,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可他们对你有没有坏心思,朕的不得而知了。”
她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你今天也看到了,孟太医府上有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子,那是他父亲挚友的女儿,在他父亲临终前,曾指明了要让他们两人成亲。只是孟太医一向事忙,这才耽搁了人家几年。朕既知道了,自然要成全他们两个,让他们早早完婚。”故意停了停,观察她面上神情,说道:“孙大夫以为如何?”
孙灵陌无法说出什么,只道:“旁人的事与我无关!”
赵辰轩看来看去,并没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心痛的表情。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一丝笑来:“是,孙大夫一向只关心你我之事!”
孙灵陌一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恶狠狠地骂:“无耻!”
她转过身,朝着西边倚晴馆的方向而去。
赵辰轩见雪还在下着,虽然不大,可她身子一向弱,恐有妨碍。忙对韦德道:“送她回去。”
韦德手里只有一把伞,闻言为难道:“可是皇上……”
“还不快去!”
“是!是!”
韦德忙一溜烟地跑过去了,伸长胳膊把伞罩在孙灵陌头顶。
孙灵陌转过身,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韦德道:“奴才送姑娘回去!”
“不用,我认得路。你还是回去好好伺候皇上吧,他日理万机的,要是冷着了冻着了,看太后不骂你!”
她说完,竟拔脚跑了起来,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很快跑得不见人影了。蓝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凌乱起来,勾缠住了她的头发。
赵辰轩在原地站着,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了自己视野之中。
雪下得温柔,落在脸上凉丝丝的。跑起来的时候有风,刮得她耳朵生疼。
等总算看不见皇帝了,她放慢脚步,在路上慢慢走着,伸手理了理发丝,把步摇小心翼翼摘了下来。
是件很漂亮的发饰,颜色鲜嫩,做工Jing致,钗尾形状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平心而论,太后老人家待她是很好的。从来也不嫌弃她的身份,三不五时往倚晴馆里送些吃穿用度。如今见皇帝如此待她,只以为是皇帝不肯给她名分。今天把她叫过去,给她这支步摇,或许就是为了给她撑腰,阻绝外界的闲言碎语。
可惜太后一番好心,她恐怕是要辜负了。
她把步摇放进袖中藏着,又往前走了走。走进一条寂静的宫道时,突然有个眼生的杏衣宫女拦在她面前。
“姑娘,你行行好去帮帮郑婕妤吧!”那宫女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婕妤突生急病,医官局里的人嫌她不受宠,都不肯去看,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她哭得十分厉害,一下下往地上磕头:“姑娘快去看看吧,去晚了婕妤就没命了!”
“郑婕妤?”
孙灵陌想了想,很快记起来郑婕妤应该就是那位常常站在思鹭湖边,眺望渊和殿的清丽美人。
因为来报信的宫女实在是形容紧迫,当下她没有多想,跟着一起去了。
宫女把她带到了个十分偏僻的小院,举目四望,只觉这里冷清得厉害,门前地上三指厚的积雪至今无人打扫。
往里走了几步,里面更是静得诡异。她直觉不对,转身想问问那个宫女,谁知那人却早不见了身影。
她心下奇怪,不敢再随意走动。突听一声钝响,似是有人碰翻了桌椅,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她循着声音到了一间屋前,透过窗缝往里张望。
没曾想自己看见的竟是如此香艳的一幕。屋子里,郑婕妤正下死劲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一径朝他脸上吻着。
她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被强吻的男人正是三番两次陪在郑婕妤身边的侍卫庞延。
也不知郑婕妤哪来这么大力气,在她搂抱下,庞延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竟是推不开她,最后实在急得没法子了,屈膝朝她肚子上顶了一下。
郑婕妤痛呼出声,捂着肚子滚开。
庞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本是要走,可耳里听着郑婕妤的呻/yin之声,脚下又迈不开步子了。
他还是狠不下心,最后握了握拳,过去把郑婕妤扶了起来,问她:“可伤到哪了?”
郑婕妤抬起眼眸,温柔似水地看着他:“庞延,我热。”抬手将外氅脱了下来,又要伸手去解庞延腰带:“你帮我把衣裳脱掉好不好?”
庞延一张脸红得跟熟过头的柿子似的,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挡开她的手,嘴里不停说着:“娘娘不可啊!”
孙灵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