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言千初还致力去宣传,但很多学医的书生在翻看了她书架上的几本书之后立马就破口大骂,厉声说:学医的初心是治病救人,怎么能去学那些害人的毒药呢!
骂得久了,言千初也就放弃了。
初见看那女子白净胜雪,以为又是一个固守传统的医者,她便没有理会。
但现在看来,倒是个可以提点的对象。
傅烟雨感觉四周好像有人在凝视着她,顿时回头。
言千初飞快地收回目光,可凭着傅烟雨那透彻的眼力,早已发现。
关于柳叶天,傅烟雨还有些不懂的地方。
她沉思片刻,最后快步走向言千初。
傅烟雨盈盈拱手,谦和地道:“店家,我……”
言千初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开口,语气已没有了先前的锋利:“我姓言,名千初。”
傅烟雨见那人态度温和,内心的万般顾虑便全消,直言道:“言前辈!晚生有些事想请教前辈,不知前辈可有时间?”
“你说吧!”言千初摆摆手,悠然道。
傅烟雨恭声道:“言前辈,不知那柳叶天可否用来解生狼毒?”
“你?!”听到“生狼毒”三个字,言千初顿时一惊,但很快又平复心绪,用神秘的表情盯着傅烟雨,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生狼毒?!你想干什么?”
傅烟雨被她这一转变吓了一大跳,忙解释道:“先前曾在医书上看到过关于生狼毒的记载,知道那是奇毒,现今暂时无解药,我便想着若是传统的方法不行,那可否另辟蹊径,以另一种法子解毒。”
言千初冷笑:“哼!姑娘若是这么想那可是太天真了,这柳叶天与生狼毒相克,若是以它为引,这毒上加毒,别说救人了,那中毒之人更是会连一秒钟都活不了!”
“再者,这毒就是毒,本就是害人的东西,又怎么救人?!”
傅烟雨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认同言千初的这番话,“前辈,晚生认为毒是否为毒关键在医者的掌握和使用,用的正确毒便是药,用的错误,那再好的药也是毒。”
闻言,言千初一怔,内心悸动一下,随后缓缓开口:“可世人却并不这么想!姑娘!”
傅烟雨垂下头,低低答道:“是,确实。”
言千初看着傅烟雨,与其他学医者相比,眼前姑娘的睿智与通透胜过许多人,那已经是她十几年没见到过的东西了。
“言前辈!”过了片刻,傅烟雨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缓缓行礼,“晚生还有些事,需先走了!”
言千初看着傅烟雨,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往事,只见她神态落寞,低声道:“姑娘!如若没事,就多来这坐坐吧!”
“嗯!”傅烟雨应了一声,转身缓步离开。
“砰砰砰砰!!”
刚出店门,一群乞丐就兴冲冲地围了过来,直往傅烟雨的左手边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上就多了封信。
“唉!你们……”傅烟雨抬眼,惊讶于那群乞丐的速度,一转眼人竟都不见了。
她抬手柔了柔眼,略加思忖就明白了一切,心想如今花信的花招可是越来越多了,定是那浑小子教的。
傅烟雨一面在心底吐槽着,一面已走到了博轩苑。
门前已有下人在等候,傅烟雨戴上面具上前说了几句,那下人立刻反应,带她入苑。
红墙灰瓦,院内东南角设有几处黄石假山,左右闲栽几树木槿。
晚秋风已入闲时人家,庭内木槿花也开的正浓,红艳芳香,惹人心怜。
树下小径铺以白石,蜿蜒曲折,另有一条长廊临池而建。
待走到一处亭子,领她的那下人忽然停了脚步。
下人面色平静,躬身道:“傅姑娘,你在此等侯就可,奴婢就先下去了。”
傅烟雨淡淡“嗯”了一声。
那下人快步离开了。
左右人还没来,傅烟雨便随意走到亭内。
亭内无人,石桌上却有一壶茶。
傅烟雨抬手摸了摸,还是热的。
今日的天气没那么寒凉,但傅烟雨还是俯身倒了杯热茶。
热气入胃,身体暖合了不少。
养好了自己,便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了。
阳光温柔,是难得的好天气。
傅烟雨坐在石凳上缓缓拆开来时刚才街头乞丐送来的信,信开后是一张白纸。
她把白纸平铺在石桌上,随手洒了些粉沫,纸立马被点燃。
火光中,纸上突然弱弱闲现出五个字:“六日晚亥时至,花。”
字显了一瞬,那纸便化为无形了。
傅烟雨面上平静,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拿起茶杯抿过一口,就仔细观察起这个庭院来。
不得不说,这博雅轩的布局主次分明,倒是清新别致。
她正思索着,清风微过,吹起傅烟雨的左袖,也吹散了她的黑发,长发飘飘,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