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的第一口nai由女人们搀扶着她喂下,木门大开,却没人迈出一步。
望舒浑身脏污,顾俭也好不到哪去,这些人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句破碎的yin叫,她们的嗓子坏了,谁也说不出话来。
拖拉的脚步声从外由内,一脸柔意的女人瞬然僵直,下意识将孩子藏进怀中。
有人来了。
“妈妈的,谁他娘又叫叫唤唤?”
脚步声忽的加快,门被猛然搡开。
来人眯着眼睛从头打量到尾,甩动着手中的鞭子,“门怎么开的!啊!”
他厉声叫喊,那群女人吓得瑟瑟发抖。
来人环顾四周,又发觉方才待产的那个生下了孩子,他大手一挥,把孩子从脚到头□□悠荡在手里,恍若玩物。
初生的婴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拧抓,男人宛若玩弄一只小鸡崽子,小孩子面色僵紫,下一秒便会喘不上气。
男人浑身□□,浓重的汗毛遍布全身四处,女人们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于是对方连门锁被打开也顾不得,耀武扬威的挺直肚子要求女人们为他服务,他无比享受这些人谦卑伏地的目光。
方才生产的女人克制住恐惧吞咽口水,不停跪拜企图要回自己的孩子,“老子的种,老子有权利让他生还是让他死,贱种,你踏马居然敢做老子的决定!”
女人一下又一下抽打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放过自己的孩子。
他猛然一脚踹到了女人的肚子,对方哀叫一声,□□血ye喷涌而出,她倒地不动。
婴孩撕心裂肺的哭泣,可是因为大脑过度缺氧,渐渐哭叫声变得微弱。
女人们见此纷纷俯卧趴在男人脚边,一排排的器官摆在他面前任由摆弄,他来了兴致,猛然将孩子撇到一旁,女人扑到孩子面前,死死抱住了他。
顾俭同望舒悬于梁上,借着黑暗隐藏,那人并未看到他们,顾俭捂住望舒的眼睛,下意识不想让他看到这些肮脏丑恶的东西。
男人背上的一张张人脸还有逐渐蔓延的趋势,他们狰狞又密集,方才还浅淡的面容随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动作逐渐具象立体,他们相互口啖食着对方的血rou,咬的不堪入目,男人丝毫未曾发觉,他只是麻木的,尽兴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顾俭看的真切,那些本应该可爱柔和的小脸蛋,是一个又一个趴在村民脑袋上啖食血rou的怪物。
这些东西宛若瘟疫一般,传染速度飞快,不过半晌,浑然整个身体都已成为了这些东西的温床。
顾俭突然就想起了一则民间传闻,‘相传古时候有位将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因武功高强无人能挡,每到一个地方,便将金银财宝尽数收入囊中,欲望膨胀到最后甚至觊觎皇位,只是那时他已年过不惑,身上却忽然长起一只又一只类似伤疤的割痕,起初没有在意,直到再次举起屠刀时,这些东西却忽然膨胀挤压出形状,狠狠的撕咬将军的血rou,日复一日,生不如死。医师看后大惊,那些东西,明明就是死在将军刀下的无数亡魂。’
这东西割也不得,留也不得,将军无法,请了个和尚设立祭台供奉这些亡灵,每当将军恶念横生,这些东西就更加张狂,还曾听闻这些人脸幻化出了嘴脸,能与将军对话。后来这个故事就代代流传下来,因而这怪东西形如恶鬼,面目可憎,众人便唤它做——
【鬼面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办法去写滥竽充数的东西,又因比较愚钝,每个地方都是经过推敲的,更新稍慢,请大家体谅。
谢谢。
☆、铜炉婴尸(4)
他已不能够再称之为人了,那些东西相继撕咬,后背血rou模糊宛若砧板上被剁碎的rou。男人浑若未闻,口中念念有词,“他娘的,给老子滚!”
鬼面疮蔓延到男人腿上,与伏身伺候的女人来了个脸对脸,那东西丝毫不惧,张牙舞爪似乎就要化为实质咬掉女人脸上的rou。
她面目惊恐,嘴上咯吱颤抖,差点咬掉男人。
“嘶!”他忽觉痛楚,暴怒道:“你他妈不想活命了!敢弄伤老子!我弄死你我!”
被他踹倒的女人脸颊落地扑在粪便上,她维持着这个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那些牢笼外查探的眼睛已不知踪迹。
‘她们怕他。’这是既定的事实,纵使木门打开,谁也不敢再跑,已然成了深入骨血的奴性。
望舒手中风刃凝结,唇角咬的惨白,似乎下一秒便要Cao纵着风刃让他身首异处。
顾俭握住他的手,摇摇头。
‘再等等。’
这样一刀毙命的死法太可惜了,罪恶深重的人如若不由自身全部还清,那便太没有天理可言。
何况不等他们动手,这些鬼面疮相继蔓延撕咬,不将他活活耗死亦不达休。
他是唯一没有被那些婴尸寄身的人,其中必有蹊跷。
血ye混合着碎rou点点从他身后滴答落下,男人麻木的转过脑袋去,忽的好似想起什么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