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甚至抬高身子去瞅顾俭的头顶,这玩意邪性,按理说昨天他们能够看见村民头上的,如今又怎么会看不见对方寄生的婴尸,谜团越来越多,没等望舒理顺思路,,老太口中的祠堂便到了。
祠堂是村中香火最胜的地方,案阶上一桩桩牌位燃着长明灯,文字古怪的很,有些像是什么鸟兽的显像,红漆大门颜色鲜艳欲滴,似乎下一刻ye体便能滴落下来。
老太转悠了很久,似乎才想起目的,她说道:“你们今夜便在祠堂过,不要轻易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便能出来。”
这话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里干净若新,连丝毫香灰都没落到案阶之上,长明灯灯油内聚,明明灭灭好似有东西一直在此处徘徊游荡。
老太是铁了心让他们在这里过夜,婴尸在她头上嘶吼警告,他们迈出这里一步,这东西便会毫无意外的撕开他们的头颅,没人敢再言,老太点点头,满意极了。
大门干脆利落的嘎达一声上了锁,老太什么东西也没留下,却妄想他们在这里平安的活过一天一夜,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的众人挨地而坐,四处弥散着绝望的气息。
顾俭早上吃过望舒带来的东西,对他而言,饥饿还不算难捱,他轻轻靠近望舒,问“饿了么”
望舒摇摇头,轻声辩解,“我也不是因为饿才...”他闭了嘴。
“才什么”顾俭轻笑,眼中冰寒消散,料峭的霜花展露融化,刚才的女孩轻轻挪过来。他身上气势强盛,如今冰雪消融,那女孩才敢开口,“我叫温瑶,不如我们组队吧,一起出去。”
她长得不算差,清秀有余,只不过在这俩身边顿时被衬得黯然失色,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组,竖起耳朵听着。
“我是是A市市长的女儿,温爱民,你应该听说过吧,只要我能出去,什么条件随便你开。”在一众歪瓜裂枣里,顾俭无疑是最醒目的存在,就算主意打定在顾俭身上,她还在时不时的轻瞄望舒,顾俭嗤道,“知道,那个三月以后开庭初审偷税漏税十三亿的温市长,可是赫赫有名。”
他这句话不亚于一个巴掌直接扇在温瑶险上,对方表情管理失控,瞬然气急败坏,“你算什么,就算我爸爸下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别不识抬举。”
开始还有人同情这么个小姑娘,这时候都不由得偷笑出声,还有人道,“我也是A市的,这落水狗人人痛打,我呸!你还在这里吆五喝六,也不看看现在身在哪里!命都难保还耍威风!”
温瑶沉声不语,周围氛围因为这句话稍微松缓了些,人人唾骂落水狗,指桑骂槐的还带上温瑶,她找了个角落,没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顾俭拉起望舒,他坐于侧面,轻易地看到祠堂边上还有一条小小的通道。
二人对视一眼,瞬然达成共识。
望舒身材纤细,很轻易穿过了通道,这些人自顾不暇,谁也没有发现身后竟然少了两人。他伸手拉起顾俭,二人抬头,倏然顿住。
这忒不同寻常,半空中密密麻麻坠了数千个铭牌,这些东西通身漆黑,上面雕化了虫蛇鸟兽,与一路走来在村中木门上发现的铭牌,如出一辙。
略有不同的是,因而这些铭牌还没有被两方密封,于是一根又一跟的细小指骨露出面目,它们被粘合在铭牌之中,宛若随风而动的骨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日更,谢谢!
☆、铜炉婴尸(3)
这些带着干扁血rou的指骨又细又小,连铭牌的一半长度都没有,塑封起来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料想这里头藏了这么些邪晦的东西。
顾俭倾身取下一只铭牌,上面带着腐烂血rou的指骨被牢牢地粘合在铜铁制成的内里,“你看。”
这样幼小的东西本不应该归结到人类身上,就算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也要比这个长。
“除非...”
二人同时开口,心下了然。
望舒低身行走于铭牌之下,顾俭个子高,将将要碰到那些腐烂的手指。
“小心。”他拉了顾俭一把。
祠堂看起来依山而建,进到后头来才发现空间也是不小,只是越往后越没有了光亮,只剩下两边的长明灯飘飘忽忽如同鬼影子一般守在两侧。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望舒吸吸鼻子,“很腥,又带着些chaoshi的臭味。
烛光照耀时依稀可见他的面容,白日里不显,望舒今日穿的少,臂膊在黑暗中透出玉石般莹润的质地,顾俭只闻到他身上柔柔和合的香,别的什么倒也不算真切。
“咣当~”
顾俭下意识抽出刺刀,望舒燃气灵火,垂下身,轻声道:“一个盆。”
“你看。”
黄铜的铁盆布满了脏污的深黑,刚才那股子腥臭的味道大概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不知何时长明灯已然再看不见踪迹,望舒四处观望,猛然熄了灵火,只这一瞬,顾俭就看清了这四面八方的东西。
他放轻呼吸,在不惊动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