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顿好这人,便去了姜霖帐下谢恩。
“多谢师兄嫂嫂救命之恩,此番沧行无以为报……”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甚。”姜霖急忙将其扶起,“其实我们早就谋划好了,只是来得迟了些,你们没什么事吧?”
来得迟了些,是没看到燕嵘杀审官吗?
魏沧行忙答道:“没事,只是这番,咱们青龙庄怕是得罪了他们。”
“哈哈哈,烈阳殿早就不如从前了,现在他们不过一窝草包,管天管地,自己却无甚能耐。只是沧行,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魏沧行轻叹一口气,回道:“师兄,此番沧行定是要带着我那徒儿隐居了,若不避世,世人也容不下吾等。”
“唉,你们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此番去可有住所?”
魏沧行笑道:“师父不是在太白山中有处茅屋吗?小时候他老人家还带我们去住过,师兄难道忘了?”
姜霖轻抚起下巴,虽然他没有胡子,他含泪道:
“你还记得,师兄已是三十好几,儿时之事,早就忘了……”
“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怎会不记得。”
“对对!少时自然无忧无虑,最是开心!”
姜霖开怀笑了起来,一旁的刘三花不乐意了。
“老姜,听你这么说好像跟了我很不愉快似的,老娘亏待你了?!”
“哪里的话,夫人待我这般好,我才能忘了以前那无忧虑的时光啊。”
“哼……”
姜霖又转头问魏沧行:“师弟,只是你们归山,那吃穿用度……”
“茅屋带着块田,我自己种,还有山间的飞鸟走兽,那么多植物,对了对了!还有那一大片镜湖!吃喝定是不用担心的。”
“你倒记得清楚……”姜霖看了看刘三花,刘三花朝他点了点头,姜霖招了招手,手下人捧上一木盘,他掀开锦布,下面盖着的是几排黄澄澄的金锭。
“这可是我们庄子一年的开销所用钱两,师弟且拿去,日子不至于难过!”
魏沧行笑而推开,只道:“师兄可忘了我走的是师父的路子?”
“啊……唉……”姜霖点点头,又将锦布轻轻盖上,“你拿去,只放在隐蔽处以备急用,此去经年,师兄可顾不得你了。”
☆、归隐太白山
魏沧行笑着,只是指了指姜霖腰侧的钱袋,姜霖会意,忙解下给他。
袋中只有几锭银子和散碎铜钱,魏沧行笑道:“这些便足够了。”
姜霖还是拿起一块金锭塞进钱袋里。
“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钱不是万能,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魏沧行笑笑,也不好再推开,只听了他师兄的话,将这枚沉甸物收下了。
姜霖似是想起什么,忙道:“对了,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我差人去办了,那小穷奇已是在营子里了。”
“太好了!多谢师兄!”
“诶,那酒肆掌柜似是对你十分挂心,你若……”
魏沧行摇头道:“沧行只望故人皆能平安顺遂……话不能多言,我得走了,还望师兄嫂嫂一切保重。”
姜霖又又又想到了什么,忙喊住魏沧行。
“且留步,有位故人曾想见你,但终是没来,只托人带来封信……”
姜霖掏出一信封,递给魏沧行。
“故人?”
魏沧行似乎知道是谁,他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信封直接将其拆开,其中果然是柳河寄来的信。
信上说柳河知道近日之事,可自己无力相助,只盼沧行平安。昆仑踏雪宫的人找来,已是将他带走,如今已不在暖翠池,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
魏沧行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短短几句,却让他泪盈眶。
“这是分手信么……”
“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哭了?”
魏沧行绷不住,在众人面前哭了起来:“师兄,我被人甩了!”
姜霖忙是接过那信,看了片刻,忙是安慰道:“那是她的损失,我们沧行这么俊朗,以后有的是好姑娘!”
刘三花也道:“就是,不是我地域黑啊,那昆仑雪宫就盛产渣男渣女!看着洁白高高在上,其实啊……啧啧啧!”
众人也是应着,魏沧行被这群人逗笑了,片刻后也只叹息了一声。
“终是无缘无份……唉……”
魏沧行拿回信纸,将其投入火盆中,看着它燃尽后,便别过他师兄与嫂嫂,带着燕嵘走了。
他从营里拿了辆车子,让小穷奇在前面拉着,车上摆满了生活必需物。师徒二人白日便匿于山林,夜间才上路往太白山去,兜兜转转半个月,终是到了太白山中的一处农院旁。
农院有正房、侧房还有间带烟囱的厨房,这屋子由良才散人所建,只因其结构Jing巧,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竟还是如老树般,稳稳当当地立着。
推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