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道:“别跟他废话,时辰到,该押上台去了。”
那侍卫使了死劲,把魏沧行押得生疼,师徒二人被押着来到天问台中央,侍卫们又朝二人小腿上狠打一板,魏沧行诶哟一声,跪了下来。
燕嵘倒无甚反应,只静静跪下,屈辱感?没有。前世他可是把这天问台变成了养猪场的,现在再看那群人有模有样地坐着,只暗自觉得可笑。
问吧,问出些什么,可别吓着你们。
台下众人终是看见了那攻山盗灯的魔头,又都不敢相信。
“啧啧啧,你们说是哪个?”
“……我觉得哪个都不像,一个看起来破烂,魔头能这般不体面?还有一个不就是一小孩吗?怎地会有那般通天能耐?依我看……这二人皆不像那作jian犯科之人。”
“哼!说不定就是他们胡乱抓来的无名小卒,哪里是什么魔头?骗我们票钱呢!”
“诶?有道理!有道理!烈阳殿退票!”
不知谁人起了个头,如chao涌般的,众人也跟着喊起来了。
“退票!退票!退票!”
台上的审官看着很年轻,似是新来的,也是,几十年才有这么一次,上任审官早就成一捧黄土了。
“台下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喊起退票来了?”
坐于他身侧的副审官摇头道:“谁知道呢,别理他们,那个谁,过来。”
一侍卫走了过来。
“你去跟他们说,退票的远在天竺,他们要退便去那退吧!”
“……是。”
“还有,安排下去让舞女们上吧,待那日晷针走到红色时才是审问之时。”
原来天问台上还有一日晷,上面一时刻抹着鲜红,针影照到此处便是烈阳殿所谓的天审吉时。
于是乐声奏响,舞女们上到台前曼妙舞动起来,魏沧行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转头看看舞女又看看台上众人,骂道:“这……这是在干什么?她们怎么在我们身后跳起舞来了?看我们跪着很好玩吗?”
燕嵘只无甚反应,看来烈阳殿内部换了群新人,要是以前那帮老头,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当日晷上的针影渐渐移动到那一抹红色时,审官突地拍了一下案,此声响彻云霄,舞女们纷纷下台,周遭嘈杂声也渐渐平息。
钟楼里金钟厚重地响了起来,满天满地都开始弥漫这金钟之音,悠悠扬扬的怎般也断不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钟共响了三下,那余音平息后,那审官才缓缓打开一卷案牍。
“近来青龙山异动频发,烈阳殿善恶使多日查探异动来由,原是一恶魄作乱于世,其竟妄想夺走压于青龙山下的千年邪武青龙剑。”
说到此处,台下又是一片哗然。
审官接着道:“肃静!此恶魄现已与台上那少年合魂,烈阳殿善恶使特此将其缉拿,又因事关重大,且牵涉凤凰阁七宝灯丢失一案,需押至天问台受审。”
审官合上公文,又一拍案板,对台下喊道:“魏沧行,上前答话。”
“为什么我先?”魏沧行嘀咕着,身侧侍从将他提起带上了受审台,这台子竟发黑,看来以前跪在此处的人没少挨雷劈。
“魏沧行,祖籍不详,无定居所人士,年二十。魏沧行,本官说得可是你?”
“……是,还有,这算不算一个问题?”
“……本官一问你,可有参与此次煞星教攻山夺剑之事?”
“没有。”
众人忙看向那口金钟,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台上人竟一脸诧异,议论纷纷。
审官轻整衣领,继续问道:“本官二问你,可知你这徒弟,也就是你身后的燕嵘,他的来历及身份?”
“不知道。”
“铛~~~”
“知道知道知道!以前不知道!我我我现在是知道的!”
豆大汗珠爬上他的额,若这玩意再响一次,他就要变成渣渣了。
审官冷哼一声,又思忖片刻,只道:“说!”
“说什么?”
“你徒弟的来历!”
魏沧行又问:“这应该也算一个问题吧?”
审官怒斥:“不算!快说!”
魏沧行心一下便慌了:完了完了!自己若说真话,燕嵘命怕是不保,自己若说假话,那钟……
“啊啊!他是他是……我故人之子,那个那个……我看他天赋异禀,就……就收做徒弟了!就……就这些!”
魏沧行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眼一闭身子一缩,金钟未响,他喜出望外,抑不住满脸的兴奋。
审官沉默了会,又问:“真的只有这些?”
“是!就这些!其余我一概……”魏沧行眼睛瞄向那口钟,声音又小了下去,“不知……”
金钟仍未响,魏沧行算是明白了,可能是因为这是三个问题之外的回答,那口钟可能管不着?
审官清了清嗓,继续发问:“好,那本官三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