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是黑丝巷,原来最后的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
☆、坦白说
“喂,刘叔,找到了。时格和丁锡遇上了一群社会混混。嗯,黑丝巷,我发定位给您。我先带时格回去,麻烦您来接丁锡。”
挂掉电话,搂紧怀里的人抱起。徒留靠墙昏厥的丁锡,脸留有被揍的痕迹,嘴唇青肿,衣衫凌乱,颈侧的红痕刺眼。而怀里的人,只是领口拉链开了,松鼠状不倒翁贴在外受着冷风。
“禹破……禹破?”时格瑟缩颤抖,左手攥着禹破校服衣摆,右手攥着他的胸前衣,不同以往的是,他没有再推拒,只剩挽留。
雷声好久没有叫嚣了,闪电也很久没有劈裂天际,逮着这次的来之不易就乐此不疲。
黑丝巷是一个巨型迷宫,他花了近三个小时才找到两人。
伴着劈鸣的闪电,他见到了眨眼白光下,一辈子都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雨还在下,砸在万物上的声响不是他喜欢的啪嗒啪嗒,而是玻璃破碎的尖锐鸣叫,划割着他的身心。
身影疾步走过篮球场右下侧的花坛,本应凋败的月季正迎着暴雨开得妖艳。
时格坠入了熟悉的梦境。
松绿丝线仍在疲惫着阻挡黑枝桠的进攻,小男孩的左胸腔还是不停地渗血,隐忍的悲鸣还是被含在他的口中。只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有一滴血从松绿丝线的接挡空隙中穿过,黑枝桠眼疾手快剥夺。“嘶”,血滴掉落的区域残枝败叶似被烧熟一般四扩腐臭。包裹着小男孩的松绿丝线现场分工,一簇留下,一簇披荆斩棘嗖地遁入残枝败叶中寻血滴。
“哗”,腐烂的枝桠被掀开四散,松绿丝线显现出浅光,缓缓护送血滴回小男孩的左胸腔,零星的光一并照亮了胸口的木质不倒翁,熊猫状的。
时格除了瞪大眼睛,只想冲向前看清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认识他,但他不希望是他,永远都不要。
“禹破?”邹末揉着疲惫的眼刷开宿舍门,入眼就是禹破搂着时格并坐在时格床上,本还想直接退步留出二人世界,可过于讶异拦不住已被惯出毛病的嘴。
禹破应声扭头,额前发上的水滴还没除去,目光黯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刘言先注意到他怀里因雷声而晃动身体的时格,推着木呆瓜邹末进门反锁。
“时格他?”刘言问。破、格都被问了。
“没事。”禹破收了一下揽着时格的手,然后淡定地说,“洗衣机可能得等几分钟。”正在卫生间运转的洗衣机搅着两人的校服。
刘言和邹末见过很多次禹破这种不近人情的表情,但是从没见过时格发病时还这么冷漠的表情,即使他还是搂着时格。
“丁锡……”邹末声音低到尘埃里。
节目结束后,邹末扭头,两人都不见影。以为三人约饭,就心安理得地过着二人世界。回来发现三个崽只回了俩,还是都不对劲的两。
“刘叔可能带他去了医务室。他和时格出去遇上了小混混。”禹破解了他们的惑。
两人闷声洗漱,邹末在阳台朝刘言挤眉弄眼。隐在昏黑光线中即使有时不时的闪电,刘言还是不能够和他同一个频道,所以他只是走流程地刷牙、洗脸,拿起杯子。
“嗯?”这才发现一向讨厌站在寒风中的邹末还在刷牙。
邹末快速漱口,凑到刘言耳边低语,“禹破不对劲。平时这种情况两人肯定已经躺下了。”
刘言这才明白自己觉得怪异的点,正如邹末所言,这次禹破只是用毯子裹住了时格半边身体,另一边偎在他的胸前。
“呃!禹破可能是在等我们关灯上床。”邹末恍然大悟自答。
“怎么了?”见刘言看自己的眼神就这么变了,邹末脑袋有点热,补了一个词,“睡觉。”刘言怎么总在严肃时刻不正经?
“我知道。”刘言坦荡。邹末囧。不过两人的小甜蜜还是懂分寸。
“关灯吧。”禹破抬头看着在开关处踌躇的邹末,然后带着时格躺下,掩上了被子。
屋子一下子陷入雷电交加中。
雨势还是在黎明的时候停了下来——
“禹破?”怀里的人右手虚弱上抚,微凉贴上禹破的脸缓缓摩挲。
“时格,禹破在。”禹破的下颚贴着他的额头,手却只是横过他的身体压紧被子一角,没有往常的搂着意味。
“禹破?”时格缓缓仰起脸,视线开始清明,唇与禹破的下巴隔着毫厘。
禹破扯一点被子过去,收回横着的手,“好点了吗?时格。”
对面楼栋的光线投过来,视线可以看到禹破脸的轮廓,食指往上抚着他的眉毛,双肩轻颤,忍着眼泪说:“我已经信守诺言做到任凭处置,禹破。”
禹破怔愣,时格脑袋压着的手臂收到一半顿了一下,他等时格这句话等了很久。但是,他看到了那个画面,他也知道时格还有话要说。手臂继续收回。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