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凹陷的音。
“喂喂!”直平的音。
“喂!”压抑的怒吼音伴着电波滋滋音。
“哎……西……”台下的学生猛地捂住耳朵,不至于听力受损太惨烈。
握着话筒的刘诵忙挪开嘴边的话筒,但尴尬的假咳声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嘴里咕嘟埋怨的学生耳中。
整个礼堂轰地陷入一片漆黑,舞台上回放今年的新生宣传片,背景音乐仍是万年不变的……《小课程》。
“时格什么时候出场?”邹末下巴支在刘言肩上,接着忽明忽暗的屏幕光瞅节目单。
“倒数第二个。”刘言快速翻页。
邹末怏怏,因为他想偷溜回寝睡回笼觉。
一旁的禹破只是看向墨绿幕布侧面那团黑,因为时格会在那候场。
“节目单出来了?”禹破旁边的丁锡出声。拥有好体质的他也提前恢复,只是步速乌gui爬行。
刘言手臂从禹破身后横过去递给他,丁锡谢谢一声后慢悠悠瞅。
“你知道时格唱什么吗?”丁锡看着节目单出声,没有挑衅意味,却悻悻生出了炫耀感。
他和禹破是两级,本享受着四季等量阳光雨露,但是时格出现了,在两人之间停摆,或多或少带去了温度,平衡就这么被打破。
禹破没理会他。
屏幕上多次转场画面播放,《小课程》旋律也来到了喜悦的“啦啦啦啦啦”,大家都在欢呼雀跃,只有他们隐在其中针锋相对。
“他在想方设法离开你。”丁锡继续说,音量恰好可以入禹破的耳,“他会走。”或者是被带走。
“你别想耍花样。”禹破偏头咬牙切齿。
丁锡伸长手臂横过阶梯过道,将节目单递到对面,“那你能拦得住他吗?”说得很轻巧。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不是你,是你们。
丁锡看着他,以为禹破已经理解了大概,反问:“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记得那天你在巷子里做了什么?”看禹破急切样,丁锡笑问。
那天,他悄悄跟上了丁涅等人。但是,混到少校级别的丁涅,真的会不知道有人在尾随吗?
“把话说……”灯光又明,恰映衬“清楚”二字。话被打断,禹破仍想续上。
丁锡自顾自地胡乱解释话语来由:“午休时,时格只在梦里咕哝提到巷子和你。迷糊词汇我抓不住,只知道你肯定伤害了他,因为他的眼泪濡shi了侧压着的床单。”
“我喜欢他笑,所以,让他哭的你,至少应该持有一点自知之明。”丁锡的眸随着出口的话突然犀利。
“你们想对他做什么?”禹破只抓住这点不放,不顾四下里已经沉寂。
丁锡没再说话,而是随大众把目光放到舞台上即将发言的卞驳身上,眼神缓和了很多。他在思忖,也在掂量。
“同学们晚上好!”
“老师好!”极具情感的朗读腔调,附上微颔首回复。
卞驳满意地抬抬眼镜,“年级组曾在实践活动公告上说会有神秘礼物等你们回来领取,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们或多或少听到了同学们的埋汰。在这里官方声明一下,你们对收礼物的执念我们没忘记,说过的话我们也不会食言。既然说了是惊喜,做不到出其不意怎么行?”
反问句后突然顿下来,秉着尊重原则没有交头接耳的学生中爆出一句突兀的男高音,“惊喜!非常惊喜!”其余学生反应过来附和。
“脑子有包!”邹末跟着吼完咧嘴这样笑说。
对于快速回应卞驳突然话说一半抛来疑问这种事,学生们的思维可谓是被训练得炉火纯青。
刘言有些无语这种推动气氛的土味交流,只希望卞驳能把舞台交给表演者。
“我想大家已经猜到了,今晚这个难能可贵的解压活动就是那个没露面的礼物。希望各位同学能够真正做到解压。好,现在舞台交给你们。”掌声啪啪啪,两位主持人身着正装上台。
以强烈的舞种开场,燃爆全场。
学生们把自己置身于露天演唱会现场,手里挥着年级组破费买的上万根荧光棒。座椅设置人性化,想在其中混水摸鱼谈个恋爱的只能作罢,就像这样:
刘言凑到邹末耳侧低声说:“亲一个?”
邹末傻愣,阶梯座椅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览无余,“不行。”脸上染的红晕在蹦迪光线里荡漾。
刘言啄了一下他的耳廓,讪讪收回身,他对这种蹦迪现场不来电。
不来电甚至略发烦躁的还有禹破,身前身后的成团女同学们克制着啊叫不停,他甚至产生一种是台下在疯狂演出的错觉。虽然他见识过破格街中心广场舞的劲爆曲风,但仍然咋舌眼前不逊色的街舞曲风。而丁锡则一副佛人子弟,又有点像不曾见过世面的专注。
“接下来有请时格同学带来钢琴弹唱《请》。”掩上的幕布还没有拉开,同学们也还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