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进满兮教育,伍瓣花笑脸洋溢冲过来抱住禹破,时格终于忍不住张口就来:“禹破老师最近生病了,不能和人接触。不接触病才能好得快。”伍瓣花偏头,显然不信。
禹破怔愣自己哪来的病,看到时格对自己挤眉弄眼才领悟:“嗯,对。老师生病了,医生说暂时不能和人接触。”
伍瓣花乖乖放手:“那老师病好了第一个提醒我,因为我喜欢老师,要抱抱。”
时格冷不零丁又来一句:“禹破老师得养病一个月。”
“啊?只有十天假期就要结束了。”伍瓣花心情低落。
禹破笑说:“这十天你还是可以来我旁边画恐龙。”Cao帚落冷脸走出来,“你还可以和武功小子玩。”
今天王谨佳的心情莫名灿烂,两人互动频率创了新高。
“谨佳,什么太阳?”动词填空题,禹破问王谨佳。
王谨佳一如既往昂着脑袋,稚嫩的圆脸带笑,表明思考的“嗯”声不停,眼珠子瞟着窗户外面。但从低头扣手指开始,视线便呆滞,维持此态三分钟,就这样耗尽了禹破的耐心。
禹破提示:“谨佳,抬头看看太阳,可以填什么动词。”王谨佳收住木讷,盯着面前红日又重复上述流程。
禹破伸出右手指环成圈半框住初升的红日顺时针旋转,脑袋蹦出一个自己都忍俊不禁的动词:“玩太阳对不对?”
王谨佳噗嗤笑出声,天真烂漫:“玩太阳会烫手!”
“什么?谨佳你说什么?”禹破不知怎么就戳中了从没开怀大笑的小男孩,注重男孩的表情而忽略他说了什么。
王谨佳不厌其烦一字一字重复:“玩太阳会烫手!”
“可我这样伸手玩它并没有受伤啊?”王谨佳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笑得更开,不断重复“真的会烫手”。禹破理解谨佳坚定自己想法后科普了太阳的实际温度,王谨佳嗯嗯点头自己就是想表达这个,所以太阳真的会烫手,不能玩。
大家眼中反应迟钝、成绩辣眼的笨小孩,实则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是最守社会秩序的那一个。但也因为习惯了这样的逆来顺受,才反噬了他本该有的时刻闹腾。
玩太阳会烫手,但是因为人类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切身感受太阳的实际温度,也就一直心安理得玩下去,并乐此不疲。
“昨天很晚才睡着。”蒙纪的课,昏昏沉沉的他这么回答禹破的提问。
禹破以为孩子已经得知家里的情况,问得小心翼翼:“怎么了?”
“昨天卢保珏他们一群人到点了还一直说话,陈老师吼了他们之后他们假装睡觉,老师一走就开始打王谨佳,打了一会儿又开始聊天。”
“为什么打王谨佳?”禹破不敢置信。
“不知道。肖动上完厕所出来说了一句他们才住手。”
禹破秉持教学为先,说了一句:“你不能学他们,知道没有?现在上课。”
蒙纪说:“我对暴力不感兴趣,无聊!能用嘴解决为什么要动手?”
对啊,小孩子都能看得这么通透,蒙叔蒙姨一直坚持的言行怎么说崩就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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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禹破到院子里,孩子们都在追逐打闹等待午餐,只有王谨佳独自一人背对众人坐在青菜前的一个木凳上。禹破走过去,从侧面看到王谨佳紧盯秋日午阳洒在的浓绿青菜上,目光呆滞,脸上却是享受。
“谨佳。”禹破蹲在王谨佳旁边,“怎么不和其他孩子玩?”王谨佳缓慢反应过来后一言不发,禹破轻声问:“他们是不是打你了?”
“嗯。”回答声细碎,却又带了点期望,希望有人做主。
“为什么?”
王谨佳认真的神情:“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就拿枕头、瓶子扔我,然后又下床打我。”
“王谨佳,吃饭了!慢吞吞!”身后传来伍瓣花嫌弃的语气。
禹破没能直接给出王谨佳期待的回答:“先去吃饭吧。”王谨佳恢复逆来顺受的表情,仿佛那期待从未出现过。
饭桌上禹破摊开了问:“孩子们是不是经常霸凌王谨佳?”
时格几人愣,陈楠筷子顿了一下:“摄像头并没有捕捉到。”
“意思是存在?”
陈楠显出几丝慌乱,迟钝回复咄咄逼人:“在我们力所能及之内不会发生。”思考片刻又换回往常的见怪不怪:“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久了发现没意思就散了。王谨佳看着确实是容易被欺负,但那些孩子不会揪着他不放,刚刚照常一起组团逛了一圈小卖铺。”
几人本来被陈楠前几句气得不轻,可后半句的和好又让人无以辩解。
“希望你能多查寝。”禹破甩下这么一句话。
陈楠很好笑着地接住:“有查。老师们放心把生活方面交给我,就像我放心把文化教育交给你们一样。”
一顿不怎么愉快的午餐就此结束。
“时格,我感觉我以后工作肯定很快就被炒鱿鱼。”禹破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