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吃一分钟,伍瓣花就坐到禹破旁边,禹破低头柔声问:“不吃饭吗?”伍瓣花神情严肃。
陈楠抢答调侃:“食速方面,五瓣花说一没人敢说二。”伍瓣花瞪陈楠,陈楠却丝毫不在意。
禹破很不喜欢陈楠的教育方式,几乎没有鼓励式教育,而是将吼式教育进行到底。孩子们大声喧哗时只会大吼让闭嘴,从来没有好好说话这回事。
“吃了没?”禹破不顾及陈楠的面子继续低声问。
“吃了。”伍瓣花小声回答。
“吃了就自己回寝室,准备午休,不要打扰老师吃饭。”陈楠严肃的命令声,伍瓣花怏怏不乐走进廊道。
不过禹破和时格刚吃完饭坐到自习室备课时,伍瓣花又突然出现,扑到禹破的怀里,软糯的稚音:“老师,你备好课了吗?陪我画恐龙。”
禹破还是难以适应,伍瓣花只要看见自己,必定会抱住腿或扑到怀里,让陪画恐龙。可自己从小到大,抱过的人只有时格,突然来了一个外人,浑身不适应。又不好推开小孩子的善意,每次只好重复:“坐老师旁边,临摹昨天老师画那只。”伍瓣花不是画画的料,连临摹都做不到形似,神似只是勉强,却热情满满。
对于伍瓣花的行为,时格由起初的能理解到讨厌,近来脸色是越发地黑沉。而伍瓣花也不知怎的,除了禹破,对谁都冷淡,自然没给时格好脸色。有时候时格不小心压到她的画纸,伍瓣花的嫌弃与吼声就不会迟到。
“伍瓣花,回寝室睡觉!”陈楠又一次逮到落单的伍瓣花。
伍瓣花这次没生气,边跳下高脚凳边说:“老师,说好了,下午你下课后要陪我画画。”禹破每次都点头,实则每次都在备课或即将吃饭,吃完饭又马上回家,根本没那个闲暇。
整个屋子瞬间只剩下风扇的转动声,留在自习室的两人默不作声。
“写完了吗?”禹破站在时格身后往前俯身单手撑在桌子左侧。
耳侧扑来熟悉的气息,时格右手中的笔顿住,热度上升,闷声嗯了一下。禹破撤回身子,“走,午休。”
时格蚂蚁踱步,与禹破隔了好远,禹破站到寝室门口往后回头,时格还没出拐角,轻推开门,视线穿过露出一个缝,迅捷缩回身子。
背对着门,仍能听到屋内邹末暧昧的语气:“可以了……可以了刘言……禹破他们要回来了。”又是嘴唇被紧贴。和那天早读自己看到的一样,山背没有什么死去的流浪小狗,只有拥吻的刘言和邹末。
禹破快步离开,脑袋混沌,回到院子看见站在青菜面前发呆的时格,走近:“以后趴在自习室睡,重回小学午休模式怎么样?”时格没有多问就答应。
下午下课后,两人就先溜了。
“乞丐在哪?”走出小区,时格心情大好。
禹破笑:“边吃边找?”
热闹的街区收于眼底,时格两眼放光:“我要吃红豆面包,喝一盒破牛nai。”
“嗯,陪你。”
当两人来到蒙纪说的街角,并没有见到所谓的乞丐,问几位附近的摊主,都说破格街没什么乞丐。禹破蹲下,在墙角的落帚草丛里发现了一根白色粉笔。
“可能是蒙纪做的梦,然后带了粉笔来这。”
禹破若有所思,起身后却换了轻松态:“回家吧!”
躺在落帚草里的粉笔顶端现出表情,注视着两人远走的步伐,像一只委屈的鬼魂。
☆、无意情书
禹破挑挑眉,好奇:“怎么了?吃早餐了吗?”
伍瓣花还是最早起的鸟儿,只是这次是活力四射的小女孩,穿着改良的旗袍裙子,平时早起的杂草乱发已经梳了丸子头。禹破难得看到伍瓣花娇羞样,暂时放下手中的晨读资料。
“吃了。”伍瓣花趴在课桌边缘,屁股扭扭,越发腼腆。
“怎么这么开心?”
伍瓣花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吐露:“来了一个小男孩,他会武功。”
禹破愣,这几天接触下来,伍瓣花是吐槽高手:
“王谨佳总是慢吞吞的,还笨墩墩,一点都不男子汉,我不喜欢他。”
“卢保珏耍赖皮,声音尖利刺耳,老在背地里说人坏话,我最讨厌他。”
“李福博胖乎乎的,脸上总是堆笑,不知道他一天怎么那么多笑,我不喜欢他。”
“蒙纪是变色龙,总是变脸,一点都不好玩。”
满兮教育里没一个这小姑娘中意的异性。
背后传来响动,伍瓣花瞥一眼后害羞收回视线,禹破了然。
留着标准跆拳道发型的小男孩,后脑勺处一缕稍长的小辫子,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行动却表示“能和我玩吗”,但又放不下架子,只是慢慢往禹破坐着的窗边移步。
“你好啊!”禹破笑着打招呼,小男孩不给任何脸色,停住脚步后转身快步离开。
禹破对这些孩子们的奇怪言行也习以为常了,扭过头笑问:“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