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憨笑:“能到对面森林请一下古树先生吗?我想挠痒。”
狐狸嗤笑:“你真不会享受生活,在外面装什么清高,这里分明冬暖夏凉。”
长颈鹿痴笑:“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狮子王哂笑:“逍遥在外,朝不保夕。”
梅花鹿一一忽略掉,走到粉笔林的深处,晨光投进来,那一棵独一无二的白屹立其间。
“你好啊,大象宝宝!”梅花鹿靠坐□□笔,粉笔里没有回声,梅花鹿自顾自地说:“你不会倒下的,我会罩着你。”
梅花鹿知道粉笔里的大象宝宝早已长眠,可它相信它可以凭借残留的意识感应到。
翌日凌晨,把握梅花鹿行径很久的野蛮猎人举着□□炫耀枪法,每一发子弹都Jing准地射中粉笔树,各种惨叫不绝于耳,但猎人却听不到,只有梅花鹿知道笑声已经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
“大哥,老二说这片粉笔林有一棵很独特的粉笔树,我们可以找到它然后请大家伙拔走,拿到市场上大捞一笔。”独眼猎人往落了红色粉笔灰的坑洼地面啐一口痰,眉毛十分嘚瑟。
追赶梅花鹿的大哥□□一鸣:“先逮住这狗腿子!”
梅花鹿深喑猎人的计划,转个弯偏离既定轨道,大哥的子弹擦过梅花鹿的犄角射中树里的狮子王,“孩子,从今往后,森林之王的交椅就赐给你了。”一命呼呼。
“老三,救命!”大哥掉进了深坑里,里面有数条蛇破土而来,吞掉大哥的求救声。
梅花鹿喘息间道谢:“谢谢你,蛇先生。”
计划得逞的松懈都没来得及体会,回头的梅花鹿眼里就映入瞄准自己的枪支,试图左转避开,子弹却快速刺入它的左胸腔。梅花鹿闷声倒地,兴奋大喊“大哥快来”的老二□□朝空中鸣了几下,一步一步走向梅花鹿。
“蛇先生,拜托了。”梅花鹿奄奄一息。
蛇应声出洞,拖走了老二,继而拖着梅花鹿来到粉笔林深处,把它面朝大象宝宝放置。
蛇先生昂着脑袋,敏锐捕捉到身后的危险。
“找到了,我的钱。”老三两眼放光。
蛇吐着信子,笑着说:“带我走吧。”老三脸色紧绷,蛇继续谈判:“那根□□笔没我值钱,而且,我是这森林的长老,它根本就不值钱。我是条会说话的蛇,我可以当你的杂技演员,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好吧,乖乖到我口袋里来。”老三的口袋里喷了□□,蛇先生一进就晕了过去。
老三脑袋转动,自言自语:“如果大哥和老二找到这,见我不带走这棵□□笔,一定会起疑心,肯定会怀疑我得了新的宝贝,我得想方设法毁了它。”
在老三没注意的地方,梅花鹿看着并躺在自己面前的大象宝宝,笑着说:“我会罩着你。”然后永远陪着大象宝宝长眠。左胸腔流出的鲜血漫到白色粉笔树根,整棵树被殷红浸染,独一无二不复存在。
“省了力气。”老三吊儿郎当地带着蛇先生离开。
隔天,镇上人心惶惶,老三惨死后被倒挂在镇口,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蛇先生在他耳侧说:“没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蛇先生回到粉笔林,只剩满眼的红,蛇先生把自己卷成一团,也加入了它们。
深处的梅花鹿也住进了粉笔树里,和大象宝宝的树紧挨,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两棵树的间隙留有不染尘垢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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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破脸上的笑早已经消失,回过神来给天真的蒙纪掌声。
蒙纪坐回禹破身边,禹破说:“你的乐园,很特别。”
“乐过了,就圆满了;圆满之后,就可以死了。”
“可他们的快乐很短暂,怎么就圆满了?”
“乐园本就是短暂的。昨天我还在玩泥巴,今天就得装哑巴,不然爸爸妈妈会没完没了地问,学得怎么样了。”
这确实无以反驳,禹破尝试着说:“如果蒙纪能得到时老师的一点真传就好了,时老师那没心没肺的笑。”
蒙纪笑出圆鼓鼓的脸颊,然后神秘地说:“老师你知道吗?我爷爷也有枪,像猎人一样。”
禹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
“我爷爷有枪。”蒙纪凑到禹破耳侧,声音又小了点。
“你怎么知道?”
“破格街臭乞丐跟我说的。大家都说他是疯子,实际上那些不相信他的人才是疯子。”
“乞丐怎么知道的?”
“他没跟我说。”
这过于荒唐了,非法持有枪械不可能出现在这个社会里。禹破试着不在意,可看着蒙纪认真脸,又想起蒙爷爷的年龄,一推算,蒙纪坚信的有一丝可信度。
一小时还是很轻松地过去,蒙纪说再见后先打开门出去。禹破打算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走到对面一教室,透过门缝看见时格趴在桌子上,轻推开门进去。
时格眉头微微皱着,匀称的鼻息,手里还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