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视线从碧空如洗中拉回,一切不是正好吗?
“哎,破牛nai我放你房间的冰柜里了。”
“我有那么馋猫吗?先保密,去去就回。”时格已经走下天台。
几分钟后,回来的人神秘兮兮地背着双手。
“你知道少了什么吗?”在禹破躺椅旁站定,嬉笑着微微弯下腰,恰好挡住了钻空子扑过来的阳光。
禹破懒洋洋摇头,他只知道那格子大的脑袋里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味道。”时格眼里带笑,禹破直起身,情不自禁跟着笑。
神秘的手伸出来后,禹破没笑了,“我拒绝,你别想动我的校服。”看着专门装缝补用具的小盒子,二话不说先反对再说,以时格的整蛊能力,准会绣上几朵小红花。
“没吃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双手巧妙避开禹破抢夺的手。一来一回几分钟后,时格拍着胸脯保证,“我的味道不会酸的,相信我。”
“说人话,绣什么?”
“保密。保证是惊喜。”边说边取下禹破的校服。
禹破警惕地盯着自己即将半身不遂的校服,坐在一旁穿线的时格歪脑袋,故意笑问:“味道要塞在里面才能保存很久对不对?”禹破点头,只要大爷手下留情就好。
“你会刺绣?”
“不会啊,这不在试手嘛。”多么的理直气壮。
“那你自己拿你的开刀。”怒火有了,却不敢夺回来,怕伤了正在下针的手。
“你什么时候学的?”熟练的针法,松绿丝线来回穿梭。
“你在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我家时老大心大,接下好友的‘家和万事兴’刺绣求救,说什么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可家里的大剩女刚办完婚礼就要随另一半远赴他乡,怎么也得给女儿带点幸福去。时老板属于助人劳模,二话不说豪言两天搞定,可她自己也忙得团团转,只好对我下手了。”
时妈拿给好友时,好友赞不绝口。时妈无功不受禄,直言是来自家玩的一个远亲侄女绣的,这也是应时格要保留自己男子汉尊严的要求。
好友继续赞叹:“这心灵手巧的,以后肯定能钓到一个金gui婿。”时妈想那画面,内心抖三抖,忙转移话题。
怪不得自己吃完状元庆祝宴,时格像只被困铁笼的鸟,蹦跶着拉自己逛破格街,“所以你现在打脸了。那时还好意思说拇指带创可贴是因为刀工了得。”
“在你这打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小剪刀剪掉第一个字的线条,“怎么样?”
俏皮的“破”,禹破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该先扬后抑:“萌。不过,少了霸气。”
“刚柔结合懂否?你这个破字本就一脸大爷,绣的还大爷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我还该谢谢你了?”
某人得意把头点,继续绣下一个字。
“不对,你从里面绣,那外面不都全是针线头了?”禹破突然不好。
时格无比淡定地翻出外侧,并没有禹破的担忧。苓中入秋后的校服外套布料双层,“我又不像你那样,学习一百分,生活零分。”
“谁说的,至少有一分。”禹破自觉理亏,但也不至于就那么沦落为零。
“破人”被竣工后,时格递给禹破:“新环境新生活,不能喜新厌旧。”
“这话送给你自己吧。”禹破突然觉得,再附上话的“破人”也蛮可爱的,就像创造他的主人。
时格笑着回归最初的问题:“怎么样,我的味道是不是很甜?”
禹破嗯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小幼稚呢。
你带给人的总是很甜,以至于身在其中的我都忘了,你也会酸涩,也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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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叶发出簌簌的声响,飘落了几片,落在时格的脸上。肩上的蠕动拉回陷入过往的思绪,禹破拿开黄叶,指腹轻抚。
我会尽全力挽留住你的所有甜,而那些觊觎你的恶臭,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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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园小别墅里,丁涅站在巨幅画面前,画面上正是银杏树下的禹破和时格,偷窥者面色Yin沉。
“丁少校,上将的信。”小耐笑着呈上信,到冰箱拿出两盒破牛nai后瞟了一眼定格的画面,眼里闪过一丝悲伤,继而恢复嘻笑:“丁少校再见!两盒!”说完就溜了。
丁涅展开信:勿过度插手。
☆、黑芝麻
“刘叔好。可以查看一下后山山顶的监控视频吗?”
刘叔本在写东西,听到声响后抬抬眼镜,禹破牵着时格站在一侧,于是说笑般:“这小祖宗丢三落四了?”
时格之所以给刘叔带来这么样一种印象,完全是靠那能上天的嘴。午饭时间路过保卫室总会在人流中高喊一下坐在窗前埋首工作的刘叔,晚饭时间过后喜欢来套近乎,只为了刘叔哪天心软让他能够大爷般踏实出校溺网吧。刘叔在铁律面前总是铁石心肠,时格却仍然死皮赖脸来谈天说地,还顺便解了刘叔大多数情况下的独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