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竹笑意识到的那一刻,邵呈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他以极快的速度和利落的身手将虞竹笑揽进怀里,一只胳膊死死扣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顺着他握枪的姿势将枪口瞬间对准了被钳制住的邵逸风!
“你是不是觉得枪里没有子弹?”邵呈附耳说道:“那我们就试试,恩?
邵呈的话如一条吐信的蛇,冰冷的鳞片划过他每一个神经,在把枪指向邵逸风的那一刻,除了来不及收回的震惊与愕然以外,他的每一块肌rou乃至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抗拒,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很好地掩盖在故作平静的表面下。
邵逸风抬着眼,神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他盯着冰冷漆黑的枪口看了几秒后,越过虞竹笑的视线缓缓道:“命运抉择的游戏你还没玩够吗?做上帝的感觉是不是让你爽到头皮发麻?”
在他看来,被禁锢着的虞竹笑像极了年幼的自己,那时脆弱稚嫩的自己也被迫举着枪,做一个所谓的命运抉择。
“你应该好好反思反思,多年过后为什么你会变成‘那只狗’?”邵呈脱口而出,“不要妄图去背叛我。”
“你是不是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人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金钱流转滚滚而来,你敢不敢赌一把,赌你所拥有的权势和财富不会因我的死亡而断送!”
邵呈面沉如水,冷冷说道:“你跟你母亲一样愚蠢得可笑。”
“不,相反愚蠢的是你!”邵逸风哼笑了一声,“你自以为是将我流放英国,是你的愚蠢让我能从母亲的遗嘱里看出蛛丝马迹,一旦我出事,我手头掌握的证据就会被人移交给警方,到时候你可就不止断尾求生那么简单了。”
“难道要我放虎归山?”邵呈不为所动,眼神Jing明地看着邵逸风,虞竹笑能感受到他扣着自己的食指微微用力。
邵逸风的背脊微微沁出薄汗,胸膛正被心脏顶紧,伤口的疼痛几乎撕心裂肺,同时他也紧盯着邵呈,不肯放过他一个细微的表情或是动作,他在赌,赌邵呈并没有掌握他的全部动向,赌邵呈不敢轻举妄动,赌自己的一线生机!
不知何时周围逐渐没有了声音,空气仿佛是凝固了。
在这片刻的沉默后,邵呈松开了虞竹笑,他夺过虞竹笑手中的枪,一个箭步走到邵逸风面前,居高临下将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邵呈的眼睛黑沉得可怕,像两口没有生命的枯井,与他对立的邵逸风的脸上带着凶悍又毅然决然的神色,两道视线狠狠地撞在一起!
位置高下立见的情况下,这对父子的气场不分伯仲!
邵逸风心跳如擂鼓,面上却波澜不惊,邵呈的犹豫让他知道自己赌赢了,他不敢轻易杀了自己。
他不顾背后保镖的手枪将自己的臂膀从禁锢中挣脱出来,背脊上伤口撕裂的剧痛混杂着某种奇异的兴奋与快感顺着脊椎往上,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气势半点不落,嘶哑道:“开枪啊,我的父亲!”
在虞竹笑看来,邵逸风在某些时候是与邵呈极为相似的,但现在近距离的对照下,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却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样子,邵逸风的偏执狠厉几乎是完全复刻了邵呈基因,不出意外他会是邵呈完美的继承者。
可是事实却是父子敌对,邵逸风完完全全站在了邵呈的对立面,从天生的继承者变成了势如水火的死敌!
此时一道声音撕裂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
“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的?”此时门外响起了别的声音,出海回来的夫妻俩回来时瞧见自己家门口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
“你们是什么恐怖分子?你们这样属于私闯民宅知不知道?我要报警!”夫妻俩没走两步就被黑衣人拦住,两人叫嚷着冲保镖吼道。
有一阵风掠过,带走了邵呈眉眼间的寒意,他把枪收了回去,意味深长地含着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
“老板,你感觉怎么样?”保镖克莱夫关切的声音将邵逸风拉回现实。
邵逸风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摸一摸额头,却被手上的输ye针牵制住了动作,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我在哪……”邵逸风声音沙哑得像含了一把沙子。
“医院。”克莱夫顿了顿说道:"我从警局出来后就收到了您的消息,等我赶到海岛时只剩下您一个人昏迷不醒,将您带回来后立刻做了手术,从做完手术起您已经昏迷了三天。"
邵逸风听后愕然,随后心里不由地发沉,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虞竹笑所有的过往都调查清楚,事无巨细。”
邵逸风后背有三分之一的皮肤组织轻度烧伤以及爆炸物冲击物留下的切割伤,加之海水浸泡没有及时就医导致了感染,再晚一步就医连命都没了。
他无法动弹地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中间有几次病情反复高烧不退,意识模糊的时候耳边会出现很多声音,什么人的都有,但最清晰的还是虞竹笑的声音。
原本以为最能让他焦头烂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