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言谈严立钧的私事,其实已经有些突破房光霁平时的为人准则。房光霁这个人看着笑嘻嘻,其实心里冷得很,从来都奉行只扫门前雪的人生信条。眼下更加不会特地为一个醉鬼停车。
但是他怕撞到这个醉鬼,因此在路过对方时,车速一下子降得很慢。
几分钟后。
房光霁的车子又倒回来,从路灯上假设的摄像头的视角,可以看到一个人匆匆从车里下来,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冲还抱着树的人冲过去。
没过一会儿,那个醉鬼被司机抱上了车。
如果明早有人报失踪案的话,房光霁毫无疑问立刻就会被提审。
不过——幸好没有人这么做。
因为他捡到的人是花才。
花才喝醉酒了。
起因是他和项目组一群人聚餐,明明没人灌他酒(主要是不敢惹他),他却自己一瓶接着一瓶地干,干完啤酒干白酒。
属下抚掌赞之:“好家伙,花大大,你居然这么能喝。那你平时聚餐只喝椰汁是几个意思,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喝酒!”
花才没理别人,自己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小世界里。苦酒入喉心作痛。呜呜呜呜。
然后,就是抱着树吐的下场。
(画外音:所以喝酒不要贪杯)
房光霁把花才捡回家,一路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怎么了这是,走狗屎运了?
哈?
大半夜还能捡到自己老婆?
有这好事?
他一脸黑人问号.jpg,开车的间隙不断地看看副驾驶,确认这不是自己在做梦,确认花才确实是坐在他身边,没错——花才正一边抱着垃圾袋狂吐,一边含混不清地口吐芬芳。
“X他X的房光霁,我X你X,XXXXXXXXXXXXX”
房光霁听得一脸黑线。这么多年了,花才骂人的功力越发见涨。小时候花才不仅打架不要命,连骂人的路子都很野,他一个人就能骂得过院子里一群小孩,把对方骂到怀疑人生。
上次他把花才睡了,花才醒来只是一脸Yin沉的拿刀恐吓他,却并未说什么。
原来不是长大了成熟了,而是憋着没骂出声!
车子开到家,房光霁出门时那乌云密布的心情霎时像拨开迷雾见到月亮,他在温柔的月光下把花才扛进门,然后毫不嫌脏地陪花才在洗手间呆了半天,直到花才没东西可吐了,两眼发直,阿巴阿巴,房光霁又扛着他去洗澡。
洗白白后的花才浑身香喷喷的,带着一点酒气,有些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
房光霁一边给他擦头,一边心里像坐过山车,一下子高兴自己捡到花才,一会儿又疑神疑鬼担惊受怕,心里着急花才怎么这样没有防备,居然在路上被人随随便便捡走。
他只能庆幸捡到花才的是自己,但与此同时,他又在深深后怕,于是英俊的脸上一下子露出狂喜,一下子又露出惊恐的表情。
正在这时,花才一把拉住他,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扯下来。
“……怎么了。”房光霁紧张地问。
“房光霁你大半夜……嗝儿……大半夜不睡觉,又在哪里……嗯……在哪里浪!”花才含混地问道。
房光霁惊了,心想难道他还认得出我?他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花才无言地拍开他的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同事呢?我在哪?你他妈是谁?”
房光霁心里噫——了一声,他着急上火地凑过去,拱到花才面前,睁大眼睛看着他,说:“我是房光霁啊,我是房光霁,我是房光霁!”
花才一巴掌把他的脸拍到一边,继而又环顾四周,眼睛迷离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房光霁捂着脸又凑过来,说:“什么同事?你同事送你?那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路边?”这一瞬间房光霁已经把花才嘴里的同事骂了一万遍。居然就这么丢下花才走了??
“他……滴滴司机走错路了,他去找……嗝儿……司机……”
“啊是这样吗。”房光霁可算明白,自己Yin差阳错,在人家同事离开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恰好把花才接回来了。
他只好又去翻花才的手机,花才设了密码,房光霁自恋地拿自己的生日不死心地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认输,他捏着花才的指尖在感应区压了一下,指纹秒解锁。
好家伙,一瞬间好几个未接来电弹出界面。
房光霁正咋舌,电话又打过来了,眼看花才稀里糊涂的样子,房光霁只好代替他接了,一开口,对面的声音倒是很熟悉。
“花哥!你在哪!我踏马一回头你怎么人没了!?”
“……远哥?”房光霁问。
“……房、房光霁!?”
房光霁舒了口气,心说还好对面是远哥,这样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
他直接拨通了视频电话,镜头一转,远哥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