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她用情至深,想必看完之后再不能自持,所以立时动身去了崆峒。”他说完,又捅了捅身旁的羽阳,“不过,这种陈年老料,你是从哪翻出来的?”
羽阳淡淡道:“是上章部弟子奉了唐暮雪的令,搜查唐秋底细时从她屋内暗格中找出来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上章部在唐门中一直专司情报,还算可靠。”
沈燕澜听说,这才明白他们是如何查出唐秋与秋笑蕊实为一人,毕竟一个人的名姓样貌可以改变,字迹武功却难以掩藏。如此说来,这信应是件重要证物,他不敢再在手中胡乱翻看,赶忙递还给羽阳,而后才道:“记得师父说过,魔剑子当日离开崆峒后便直奔蜀地,唐门这才发了天绝令请众多武林同道前来捉拿。我先前还觉得奇怪,蜀地并非是魔剑子故里,对他来说应该十分陌生,为何他偏偏逃到这里,现在想来,应该是秋笑蕊,也就是唐秋将他带到了此处,对么?”
羽阳点了点头。
沈燕澜又摸着下巴,想起另一件事:“所以说,当日千机塔大火,救走魔剑子的也是她。她既是唐门毒医,医术高超,所以这些年能够为魔剑子治伤续命,还和他生了孩子,”他说到这,又微微皱眉,“他二人行事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莫非是情之所至,难以自拔?”
羽阳听到这里,大皱眉头,似乎很不以为然:“若说情之所至,明真或许是如此,可她……”
沈燕澜说完,也微微觉出哪里不对,当年魔剑子与崆峒结下血仇,除了被杀死的简鸿轩之外,还有秋笑蕊失踪一事着落在他身上,之后崆峒便纠集了大批武林同道前来抓捕他。倘若秋笑蕊对他一往情深,又怎会坐视他因自己的事被众人围攻,反而置身事外,销声匿迹。他心中疑惑,踌躇着问:“可她若不是因情,又何必与魔剑子纠缠至此……”
羽阳一语道破他的疑惑,“她只是想利用明真搅乱武林罢了。”
沈燕澜微微吃惊:“搅乱武林?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羽阳目光冷厉,又露出方才的阴沉之色:“自然是为了报复唐门。”
“报复唐门?”沈燕澜愈发不解,他刚想说,这些事和唐门又有什么关系?却忽然想起当年千机塔大火,魔剑子脱逃之事至今还是唐门在武林中遭人诟病的因由。他师父聂清濯也说过,魔剑子在唐门手上下落不明,让唐门声名大大受损。昔年谁不知唐门蜀中世家,被称作武林第一重地,机关精绝,守卫森严,谁想却连个人都看不住。唐骞英年早逝,说不定也是因为此事心中郁结所致。
以往师父提起唐骞时,总没有几句好话,故而沈燕澜也不怎么当真,此时想来,这番猜测倒是入情入理。他此刻已知道唐骞是羽阳的父亲,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何神色阴沉,想来是想起亡父的缘故。
他心下感慨,却又觉得奇怪,他只知道唐秋当年因用活人试药被赶出唐门,却不知她为何对唐门生恨至此。其中缘由,他见羽阳不肯说明,也就没有再问,只是道:“这么说来,她这些年费尽心力将魔剑子治好,是想等他恢复功力,继续为她所用?”
羽阳缓缓摇头:“不止如此。当年明真被翠虚师兄和聂前辈合力打得经脉尽断,我猜她当时也并没有把握能救他活命,便是侥幸救回,明真那身功力能否恢复也是难说。所以她又收养了那对双生子,让他们跟随明真修习他自创的心法,好让明真即使成为废人,也不至于一无所用。”
沈燕澜听他口气冰冷,似是说在那女人眼中,不管是魔剑子,还是那对双生兄弟,都只是她手中的棋子而已。他一时还不敢相信对面那个纤纤弱弱的身影就是在武林中掀起无数波澜的幕后推手,心下微微惶然:“所以,她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是想要对唐门不利?从那对双生子去丐帮夺药开始,他们就打着唐门的旗号,在武林中寻衅结仇。现在魔剑子已拿到六阳修髓丹,功力应是恢复了大半,不然昨夜也不会在唐家堡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眼下各派掌门还陷在堡内,若是他们有什么不测,只怕各派又要怪罪到唐门头上,那可就糟了。”
他所说的,羽阳应是早已想到,此刻只淡淡点了点头。
沈燕澜想了想,悄悄向他耳旁凑近:“不如……我们趁她专心为符玉疗伤的时候,将她擒住,以绝后患。”
羽阳转头瞥了他一眼:“你或许不知,唐秋不止是医术高超,连身手在唐门中也算排的上号的。你我若倚仗扶光剑法,或许还能与她一战。可现下你内力都未恢复,还是不要痴人说梦的好。”
沈燕澜这才想起自己中的蚀神香药效未过,微微有些恼怒:“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那里疗伤,一会治好了符玉,岂不是麻烦更大?”
羽阳却只是摇头,抱着剑好整以暇地道:“不忙,让她慢慢疗伤便是。”
这话原本说得平常,沈燕澜却又一次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阴森之意。他迟疑地向羽阳看去,却在竹林摇曳的夜色中,看到对方脸上一片冰冷。
☆、第四十章
这场夜雨依旧下得连绵,竹林中雨声滴答,不绝于耳。
只听“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