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真喘息地说道:“贺玉,你是在q/j我吗?”
贺玉的动作一顿,宁真真又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吗?”
贺玉一下子就放开了宁真真,就像是甩掉烫手山芋一般,他下了床,踉跄着退到角落里,眼里是大梦初醒后的迷茫与惊慌。当他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颤抖的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宁真真躺在床上喘了几口粗气,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他揉了揉手腕,脚步虚软地下了床,从贺玉身边擦肩而过。
贺玉看着宁真真下楼,一言不发地离开,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地捏紧了。他掏出手机给Michelle打了电话,这是一通求救电话,他感觉他快要窒息了。
翌日清晨,宁真真正要准备去花店,被从卧室里赤着脚跑出来的张渚一把拉住。
“你是要去哪儿?不许去。”张渚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
十二月的江北市用天寒地冻形容绝不为过,张渚就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还赤着脚,被宁真真推回卧室的路上,他还喃喃道:“你不许去花店,下午我陪你去。”
“好了好了,你昨晚上班上到这么晚,多睡会儿吧。”
张渚硬是不肯松手,宁真真就像是哄小孩儿似的把人哄睡着了,蹑手蹑脚地溜之大吉。他得工作,他得卖很多很多的花,这样才能早早地和贺玉一刀两断。
宁真真骑着小三轮赶到花店门口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冻得像十根胡萝卜了,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今晚就去买手套!他哼哧哼哧地停了车,小跑着到店门口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竟然是贺玉!
宁真真心里头打退堂鼓,趁他还没看见自己,转身就走还来得及。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要一直躲下去吗?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贺玉应该不敢做什么的。
宁真真故作镇定地走到贺玉面前,还没等他开口,就看见贺玉对他笑着说:“早上好!”
既然他能厚着脸皮当昨日无事发生,那我更没什么好怕的了,宁真真心中冷哼一声,面上还是笑嘻嘻。
宁真真开了锁,贺玉紧跟着他走到店里,他突然一个转身,礼貌地问道:“贺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今晚有一场音乐会,我订了两张票,你愿意晚上陪我去看吗?”
宁真真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估计他又是被周旭拒绝了,才一大早上跑到这儿来“发疯”的吧。
“贺先生,我要卖花,很忙的。”
贺玉脱口而出:“你这里的花我都要了。”
宁真真愣了三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都要了?”
见贺玉郑重地点了点头后,宁真真脑海里立马出现了好几个数字,一通加减乘除后,他估摸着赚个万把块钱不是问题,立刻爽快地答应了:“好,成交。”反正赚谁的钱不是赚啊,傻子才不捡天上掉下来的钱呢。
宁真真从后桌拿出一个计算器,敲敲打打后朝贺玉说道:“一共两万三千二百六十块钱,我给您抹个整,两万三,扫这个码。”他说完立马把二维码摆到了贺玉面前。
贺玉干脆利落地扫了码,略带着点兴奋劲儿说:“那今晚五点我来这儿接你,我们先去吃个晚饭好吗?”
宁真真正对着手机里的收款信息发笑,完全没听清楚他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半晌后他放下手机,还是礼貌而疏离地说道:“顾先生,本店不负责运送,还请您尽快将这些花搬走。”
贺玉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门票,递了过去,宁真真上下扫了他几眼,见他一点儿也没有想把门票收回去的意思,才板下脸说道:“我又没答应和你去音乐会啊。”
贺玉眼里闪过一丝Yin戾,很快就被暖阳般的温柔所取代了,他解释道:“看在我买了这么多花的份上,赏脸陪陪我好吗?如果你不喜欢的,我们听完上半场后就走。”
“如果您买花的前提是我一定要陪您去音乐会的话,我现在立刻把钱给您转回去。”
贺玉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底下是一片淡淡的Yin翳,宁真真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他竟然觉得此时的贺玉有点儿脆弱,还有点儿伤心。
就在宁真真心一软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贺玉放下了门票,缓缓道:“七点我在音乐厅门口等你,你如果不愿意来也没关系。”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就离开了,宁真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孤零零的门票久久失神。
宁真真下午卖了几杯nai茶,没客人的时候他坐在高脚凳上发呆。他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收贺玉两万三了,收他两万块就好了,这样他也有由头光明正大地拒绝贺玉了。现在他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地境地,不去,收了这么多钱良心上有点儿过意不去,去了,坐在贺玉身边两个多小时,他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在宁真真犹豫不决之时,屁股底下的高脚凳突然劈了一条腿,他就这么直直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