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遇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经历的那种所谓扭曲的治疗,效果能持续多久。
五年前,他带他母亲董芸远赴国外Jing神病疗养院休养,不但没有治好,董芸反倒更疯了,硬是把他送进了同性恋病治疗机构。
不过他没呆上几天,董芸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快要连霁遇都不认得了。
治疗的结果就是霁遇很难再去跟人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只不过霁遇不知道有没有对他的心理上产生影响。
霁遇直接在浴室洗了个澡。
他的手肘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恢复得很好,脱落后会露出粉色的新rou,看不出其他痕迹。
他的手心几处生出了老茧,大多是他后来几年疲于生存奔波,留下的。
那时候霁遇也没有心思去发展一段感情关系。
霁遇拿毛巾擦干了头发,迟疑地想起来,施晏止刚才喝醉了、抱着他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施晏止到中午才醒。
醒来就感觉到头疼的要裂开,窗帘没有被拉紧,有日光透进来。
施晏止的酒量还不错,但昨晚为了完美解决徐家的合作,他被那群老板灌了不少酒,才喝醉了。
不只是宿醉,还被床板撞了一下撞的不轻,但他没有到断片失忆的地步,昨晚的回忆像是碎片一样全落下来。
他记得霁遇帮忙扶他上楼梯,打开了床上的小夜灯。
然后,霁遇膝盖压在床上,微微弯腰俯身,他脖颈却扬了起来,纤细而白皙,看起来又十分脆弱。
霁遇身上飘来淡淡的香水味道,那道胸前的丝带滑过施晏止的喉结,带来痒意。
那一刻,施晏止从未有过如此清醒的念头。
他等了五年、想的快疯了。
而此刻,费尽心思最终拴在身边的人,近在咫尺。
然后……
施晏止揉了揉太阳xue,似乎很是头痛。
他下床套上外套,下楼望了一圈,遇上浇花回来的蔡阿姨,蔡阿姨看到他,一愣:“施先生,你起来了,饿了吗,我给你准备点吃的。”
施晏止问:“霁遇呢?”
蔡阿姨:“不知道啊,他早上就出去了,不过没说去干什么。”
施晏止摸了下口袋,才想起自己从常住香山别墅后,身上就不再带烟了。
他看了眼窗外,天空暗了下来。
霁遇肯定想不到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因为昨天晚上一把把他推开了。
对方回国后变得非常警觉和敏感,会不会……生气了?
霁遇还在锦城,他去了趟银行,因为近期总有不少的资金流入他的银行卡,好几次都达到了日交易额的上限,霁遇需要过去确认资金来源。
来源是霁氏集团的股份分红。
五笔,一年一笔,金额都不小。霁氏集团是霁家的产业,霁成礼自然是想尽办法往好了的去做,每年基本上都能获利分红。
看来是孟开源那边的进展顺利,霁遇的股份虽然还没被他持有,但已经认可了他的持有合法性。
霁遇办手续增加了银行卡额度,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回了原先租房子的地方。
对门的那对情侣已经不在了,霁遇望过去,门口的柜子很干净,窗帘拉开了,房间空着。
霁遇原本想退房,想了想,还是留着了。
没准最后还是得回来住。
他进屋拿了点东西,勉强收拾了一下,不过他实在不擅长打扫,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灰蒙蒙的,不远处是一片片的乌云。
霁遇从楼梯上下去,刚转身,就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辆外表光亮、价值不菲的车出现在破旧的楼房下。
车门打开,副驾驶上穿着黑衣的保镖打开后座的车门,露出熟悉的脸。
是霁成礼。
霁遇眯了眯眸子,没准备跑。
霁成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租房的地方,乖侄子,怎么回国那么多天,不来家里看看?”
霁遇原来生活的别墅早已经被查封了,老宅那边霁成礼是家主,霁遇自然不会去,他不知道霁成礼虚情假意的意思,问道:“所以,你带这么多保镖、来请我回去吃饭?”
后面跟着一辆车,霁遇数了数,大约有七八个保镖,围堵了他的每一个逃跑的方向。
这边是住宅区,但因为是工作日和上学时间,经过的人很少。
就在此时,霁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手一动,霁成礼道:“和长辈谈话,不要接手机。”
霁遇轻松道:“这不太好吧,没准是我学校的领导,现在不接,回头我工作给丢了。”
“别装傻。”霁成礼不耐烦地走上前,打量着他,“你还挺有能耐的,怎么求来兴海律师所孟开源的帮忙的?”
霁遇皱眉,目光里透着一丝警惕:“公司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