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怎么安慰的话,此刻都显得太迟了。
霁遇爱美,男生臭美其实也不奇怪,李一维身边,都有不少小男孩出门喜欢给自己化一点淡妆。
霁遇不会化妆,就在穿搭上下功夫。
大学的时候谈恋爱,霁遇出门见施晏止,都会挑衣服挑上半天,搭配的整整齐齐一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划半天觉得比昨天更帅一点才罢休。
李一维很难想象他身上留下这样一道疤痕的样子。
霁遇怎么忍下来的?
也有可能,事情已经糟糕到霁遇顾不上这些了。
看着李一维一脸混乱又复杂的表情,霁遇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成熟男人的勋章,得了,今天我是来玩的,别摆一副哭丧的表情,爷我活的好好的。”
李一维点点头,回过神,报了个包厢号:“我叫了赵家那两姐弟,可能有不认识的朋友,不过没事,你尽情玩。”
霁遇垂眸笑:“怎么都可以,你给我撑腰?”
李一维:“去去去。从来都只有霁少给我们撑腰好吗。”
霁遇不可置否,跟着他来到大包厢,果然是赵家姐弟,还有几个陌生的年轻面孔,霁遇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
有人要过来敬酒,霁遇回绝道:“昨天摔跤摔破了手,喝不了。这样吧,来两局骰子,输的都我包了。”
第一次见到霁遇的那人道:“哥们爽快!”
霁遇对于钱和社交这些方面,从来都格外的阔绰大方,神色淡淡道:“客气。”
比起蓝月的灯光和奢靡的酒香,豪华大酒店的顶层包厢内,风起云涌的商业暗chao在觥筹交错之间。
一个沙发圈中的两个人正在谈论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今天的施总好像有点走神。”
“他不是对什么都比较冷淡?”
施晏止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的香槟去了大半,正半垂着头看着一张酒单,然而目光又好似漫不经心地落在别处,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因为身份的缘故,施晏止已经对周围的、经常性的注视熟视无睹。
直到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施晏止转身颔首:“徐总。”
徐家家主、公司总裁徐父面色温和地看着他:“这次的项目为什么不愿意签字?”
施晏止与徐家合作过多次,思创刚成立时,也是多亏徐家的几次帮忙,才得以迅速发展壮大。
他面色认真了许多:“我不认为那个项目真的能如计划书的预期获益,里面有很多漏洞和风险。”
徐父面色一沉:“晏止,我们曾合作过那么多次,这次项目,如果你不参加,我会很惋惜。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对方。”
施晏止看了他一会儿。
他的凤眸格外清冷而深邃,气质又沉稳持重,气场很强,连徐父都有些感慨,施晏止比五年前更厉害,也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施晏止倒满香槟:“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宴会持续了一整晚。
直到众人纷纷离去,施晏止送徐父离开。
徐父喝酒喝的脸颊泛红,看着他,口齿不清道:“晏止,这次辛苦你了。你喝了那么多酒,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施晏止除了耳朵红,脸上看不出分毫,连步子都是稳当的。
夜色沉沉,把人送走后,施晏止被冷风一吹,头疼的更厉害,思绪和反应都变得迟缓。
被徐家拒绝了的项目负责人走过来,面上笑着,语气却是记恨着的:“施总可真厉害,总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得不服。”
施晏止垂眸,冷瞥了他一眼。
他毫无和善可言,身上带着猛兽般的戾气,那人一顿,烟也不掏了,悻悻走开。
音乐和刺激似乎总能麻痹人的神经。
霁遇最后还是败给了准点睡觉的作息,不顾众人的挽留和李一维一句又一句‘你不行了是男人就不能这么早回去’和‘这样显得你很怕家里那位诶’。
霁遇回了个滚蛋,出门去打车。
蓝月会所内依然灯火明媚,外头的车辆疏朗。
霁遇到家,指纹解锁,屋内黑漆漆的,施明堇和蔡阿姨都睡了。
霁遇抬头看了眼二楼,灯都关着,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没人。
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看到微波炉上压着的一袋吐司面包和一盒牛nai。
旁边的纸条写着:热了吃。
霁遇想了想,在包厢里吃的太杂,生冷的麻辣的热的都吃,胃正好有点不舒服,便拿出来热了下吃了。
等吃完,霁遇刚准备上楼,听到门铃的声音。
他走出去,从猫眼里看到施家司机和被搀着的施晏止,“有人吗?麻烦开下门,施总喝醉了。”
施晏止的助理也在,两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施晏止扶进来,霁遇震惊:“怎么喝那么多?”
助理不是第一次送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