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溅开,霁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口袋里的手机终于不响了,他看见车内的熟悉的男人的面孔。
施晏止隔着雨帘和玻璃窗、对上他的目光。
不远处传来霁成礼的喊声,霁遇按住施晏止推开的副驾驶的车门,自己拉开后座进去,牙齿都还在打颤:“快回香山,我全淋shi了。”
五分钟后驶上高架,霁遇抱着shi淋淋的自己,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懊悔,心想着就应该在租房子那里洗个澡换身干的衣服再说。
施晏止从车里翻出一条白色毛毯,递给他:“先擦头发。”
霁遇接过,正要道谢,一张口成了个喷嚏。
施晏止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霁遇手还抖着:“我说我忘带伞了,出门遇到暴雨还滑倒摔进水坑里,你信吗?”
施晏止:“……”
显然不信。
因为昨晚的事,施晏止心里一直有些不安,他先后联系了向日葵幼儿园和蓝月会所,霁遇都没去,后来孟开源给他打电话,也说霁遇不在。
之后,施晏止给霁遇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这种怎么也联系不上的感觉万分熟悉,而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施晏止就自己开车出来找他了。
因为之前来过霁遇租房的地方,所以施晏止最先来了这边,没想到真的会让他遇到霁遇。
只不过雨下得太大,除了霁遇,其他人躲得太快,他只看出个人影。
霁遇擦完了头发,把外套脱了:“你怎么找过来了?”
施晏止:“蔡阿姨说你出门没带伞,我来给你送伞,你信吗。”
霁遇:“……”
好家伙,施晏止堂堂大总裁,也会自己接梗了。
他抱着毛巾,施晏止开了热空调,又脱了自己的外套让霁遇披着,顿时暖和了许多。
霁遇不哆嗦了,脑子也清醒了点,他往前靠了靠蹭空调,跟驾驶位距离很近,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我爸爸在做父亲这方面,干的还不错。以前他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施晏止握紧方向盘:“抱歉。”
大学的时候霁遇确实有请假一周回去处理丧事,但是霁遇没提缘由,施晏止又不会安慰别人,霁遇回来后,施晏止怕揭他伤疤,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然而,那时候是在霁遇出国前不久,两人见面次数已经不多了。
“你怎么总说抱歉。”霁遇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施晏止,如果你遇到了坏人,你会怎么办?”
施晏止听他语气发愁,便越发好奇刚才霁遇在面对的是谁,道:“打败他。”
霁遇:“打不过怎么办?”
施晏止停下车,扭头看着肩膀旁边、距离很近的人,因为淋shi后的寒冷,霁遇唇上的血色腿去,和面色一样显得过分苍白。
施晏止心头一动,最后却是克制地伸手揉了揉男生的黑发,他的手掌干燥、很暖和。
霁遇没躲开,就是有些不习惯。
施晏止说:“也许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话题截至在到达香山别墅。
施晏止一路的车速都在超速边缘试探,竟还被他开得稳稳当当,霁遇一下车,就冲上楼洗澡。
蔡阿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施晏止拎着霁遇shi漉漉的外套回来,扔进洗衣机里,道:“麻烦阿姨去给他做点姜汤。”
经过几日的相处,蔡阿姨已经把霁遇当小辈对待了,心疼道:“好,怎么全淋shi了啊,这孩子是跑哪儿去了?”
霁遇洗澡很快,换了身新衣服,想了想,去吹干了头发再下去。
蔡阿姨把准备好的姜汤端上来,道:“施总让熬的,小霁喝点暖暖,以防感冒。”
霁遇:“他人呢?”
吱呀一声门开了,施晏止走出来,低头看了看跟在腿边的小孩儿,施明堇说:“想找小霁老师玩儿。”
霁遇熟练哄小孩:“写完作业再玩好不好。”
施明堇点点头,跑进房间,然后把自己的画本递给霁遇,睁着明亮的眸子:“昨天春游画的,给小霁老师看。”
人类幼崽的声音怎么这么nai啊,霁遇舒心极了,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目送小姑娘回去写作业,霁遇抱着画本端着姜汤去沙发上坐着,抬头看了眼施晏止,挑眉道:“你该不会没看过?”
“没有,”施晏止看着他,“别洒了。”
“不会弄脏你家沙发。”霁遇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喝了一大口姜汤,辣的舌头都麻了,“她好像不太亲你。”
施晏止弯腰把施明堇拨弄的乱七八糟的茶几收拾好,神情淡淡:“她一向喜欢陪她玩的人。”
一抬头就见霁遇盯着自己。
霁遇声调低下来,“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一下?是醉酒后意乱情迷了吗施总?”
霁遇一直觉得施晏止是个君子,不说耽美之家出身,还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