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泽看着陆西畴开门就往楼下走去,他拉不住。
陆烊肯定去见林行休了,一定是,他可以想象出陆烊跟林行休说了什么,他得过自闭症,这会让他难受的。
“陆烊!”陆西畴站在客厅里,冲二楼书房处喊了一声,他看见了那双皮鞋,证明陆烊还没去公司。
刘允听到声音,第一个从楼上下来,拉着陆西畴的胳膊问:“怎么了?团团。”刘允示意一旁的苏易泽劝一下陆西畴,苏易泽表现出的是无奈的动作,他有些不想管,看着陆西畴太痛苦,毕竟他讲兄弟义气。
“妈,我爸他是人吗?”陆西畴问,“他为什么不找我谈?为什么去找林行休?!”刘允不知道该说什么,红着眼眶说:“我劝过爸爸了,不要怪他……”
陆烊站在栏杆那里,手里端着白色的瓷杯,喝了一口说:“上来。”
“陆西畴,和你爸心平气和地聊,可以吗?”刘允拉着他胳膊像是哀求。
“坐。”陆烊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屏幕。书房里很安静,陆西畴就站在他面前。
“你跟林行休说了什么?!”陆西畴长驱直入地问,可陆烊却不想如此,他拿出一个杯子,给陆西畴倒满茶:“我只说了事实,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陆西畴问。陆烊蹩眉,他不太喜欢陆西畴这样,干脆直接明了的解决,他拿出手机,推向陆西畴面前。
上面显示的是林行休早上给陆烊发的信息,陆烊善于观察,看着儿子脸上的神色,不急不慢地说:“是他自愿离开你的。我今天找了医生给他复查,他的病还没痊愈。”
陆西畴明白陆烊口中的痊愈是指什么,听到这句话,他更加恼火:“你这样只会伤害他,有什么用?你总觉得你自己的布局很完美,每一步棋走的直击对方的弱处,你得多冷血啊,还是人吗?”
书房里很安静,电脑偶尔会提示接到了新邮件,陆西畴甚至能明显的觉得,陆烊要来真的了。
只听陆烊冷哼了一声,坐在真皮椅子里,像王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你真这么认为?挺好,既然你真的这么认为,就别怪我动真格。”
“爸,算我求你,你能别折磨林行休了吗?”陆西畴带着鼻音,眼睛里充满期待地乞求陆烊。他看到自己父亲的眼神,在躲避。
“爸,我向你发誓,我再去见林行休,认真学习。”陆西畴绕过桌子,站在陆烊的面前说。
陆烊捏着眉心,陆西畴还是没说出他想要的那句话,更加地烦躁:“这般的懦弱是谁教你的?你工作后犯了错,拉着着别人求他原谅你,就像一只流浪狗一样可怜,谁会理你?这样迟早会被埋汰,懂吗?”
“爸……”陆西畴眼泪从眼角滑出,凌乱的头发,让他很狼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倒是还是不够。”陆烊像是有些惋惜,和陆西畴平视,在他头发抚摸了一下说:“出去吧,这事我来投稿解决。”
原本已经接近的尾声,又进入了死循环。陆西畴反手抓着陆烊的手腕,冷声说:“你为什么可以对任何人包容,唯独我不行?”
他小时候真的怀疑过,他是不是亲生的孩子。
陆烊挣开手,笑了起来,陆西畴看到有些茫然。陆烊扣上钻石袖口,说:“我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骂你愚昧?”
眼看陆烊就要收拾文件去公司了,陆西畴想不到任何办法,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陆烊一个上流的阶级,看不了他的性取向。
在陆烊把笔记本装进公文袋里,转身时,看到陆西畴隔着一张桌子跪下,眉头再次紧锁,冷说:“滚。”
“爸,拜托你不要再去找林行休了,我不喜欢男生了!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变化!”陆西畴看着陆烊,没哭,他知道,只要他哭只会让陆烊更烦。
陆烊听到了他想听的话,有些意外,虽然只是口头保证,他还是挺满意的。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绕有兴致地看着陆西畴:“你写保证书,现在写。”
看着陆烊推给他的纸笔,陆西畴站起身,俯身在桌上写保证,和没做到的惩罚。他这18年来写过不少,只要他写,就绝对能做到。
“爸,我希望你也能信守诺言。”陆西畴把保证书递给陆烊,等着陆烊回话。
“只要你考上大学,我不再管你,这行吧?”陆烊说。
大学啊,很快了。晚上补课休息时,陆西畴问过林行休想读哪所大学。台灯下,两个少年对着头,林行休用笔点着嘴唇,想了一会说:“r大吧,我想学法律,我爸是律师。”陆西畴盯着淡色的唇,心猿意马涌上心头,以迅雷不及掩耳在林行休嘴上轻啄一口,说:“那我也考r大。”
那些时光,总是历历在目,他现在甚至觉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听到陆烊的条件,他点点头答应了。
保证书里,他加了几条针对陆烊的,两个人谁都不转学,陆烊不在接近林行休,林行休的医药费陆烊付。
一上午过去,林行休见了不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