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时侧头又睨他一眼,轻声道:“腰疼。”
晏重寒把他抱到腿上,给他仔细揉腰,语带歉意,“是我过火了,对不起。”
晏重寒手掌温热,揉捏着酸软处格外舒服,孟棠时一把扔开信,靠进他怀里,轻轻把手搭到他胳膊上,温柔道:“可以过火。”
他手腕纤细,白皙的皮肤上红痕明显,是晏重寒留下的指印。
晏重寒按在他身上的手一顿,猛地想起怀里人衣袍下是什么光景,昨夜情状历历在目,孟棠时肩颈腿侧都被他碰了个遍,尤其是被他握在手里的腰,柔韧细滑,随着他的动作在他掌下扭摆,每次进得深了就会颤抖着绷直……
他突然不敢看孟棠时,偏开头气息粗重道:“我,我去给你拿个手炉,你再休息会儿吧。”
食髓知味还想装得坐怀不乱。
孟棠时笑起来,懒懒地抬手挠了挠他下巴,“不是批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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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诸事一了,轸阳府衙上下都清闲的等着年节,晏重寒却没这么轻松,虽然离火军每日当值时间也放缓了,但巡防练兵半分都不可松懈。
天亮起,日暮归。
路上雪积得很厚,晏重寒给马蹄重新裹上粗布,薛小泽看他一眼,“老晏,这么大雪还要赶回去啊?”
晏重寒笑着应了。
薛小泽看他天天来回奔波都觉得累,伸手撩了撩黑马鬃毛,叹了口气惆怅道:“那这回是不是也不跟我们一块儿过年了?”
晏重寒瞟他一眼,一脸的理所当然,薛小泽撇撇嘴,“我就不该问,见色忘义。”
他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看着晏重寒Jing神却比上午还好,仿佛天天背着他们打了鸡血,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有媳妇真的这么好?”
晏重寒拍拍衣袍翻身上马,目光望向天边,似乎在思考回答,片刻后对他感叹道:“如果有人在留灯等你,别说下雪了,下刀子也要回去。”
更深雪重,孟棠时又怕冷,一着凉就容易生病,叫人怎么舍得留他孤枕寒衾。
他看薛小泽开始沉思,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心道:光想怎么能懂,天寒地冻时抱着心上人枕着雪声入睡,软玉温香,简直神仙也不换。
铁蹄载归意,一路白屑翻飞。
晏重寒向来醒得早,却因美色误人,又一次匆忙穿衣洗漱,暗叹温柔乡英雄冢。
孟棠时斜倚在榻上,撑着手看他,眼眸光华流转,盈盈生辉。
“今日除夕,早点回来。”
他身上只搭了件晏重寒的大氅,脖颈间吻痕晃眼,晏重寒喉结滑动,忍不住又转回来伸手给他把衣服穿好,将那点春色遮尽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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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时拎着坛枕风月进了主帐,严戈接过会意道:“不用客气。”
孟棠时坐下,摇头笑说:“这酒是予月的。”
严戈看向他,眼神微讶,孟棠时又道:“他开了却喝不来,扔在旁边,我想有人会觉得浪费。”
严戈手指轻动,垂下眼:“有劳。”
孟棠时叹了口气,觉得严戈这样半天说不了几句话,确实麻烦,岑予月又是个惹急了就直接动手的,孟棠时看着他们也头疼,有些后悔道:“我当初不该派予月来试你。”
严戈露出点笑意,也叹了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
“严域守也信命吗?”
严戈点点头,转而看向他:“为何?”
孟棠时知道严戈在问当初为何要试他,轻声道:“不过是我有点疑惑,严老将军为什么会这样做罢了。”
严戈神色认真,“当年的事,还未对孟相言谢。”
“不必,我父亲最后也没有帮到什么。”
孟棠时回望他,又道:“但他应该查出了些什么,可惜被压下去了。”
严戈眼神微动,孟棠时这话里意思是想跟他交换信息,他沉默片刻后首先退了一步,主动道:“因为我父亲早已察觉朝中失控了。”
“留我作漠北最后的防线。”
“失控?”
孟棠时闻言沉思,漠北养不起离火军,战时粮草辎重一刻也耽搁不起,从外调总会受到朝中局势牵制,所以严禹岸察觉到朝中失控后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事,他自己或许会死,才把两个儿子培养起来,又以防万一,护着严戈不让他上战场。
他的预测成真了,可汴京到现在看起来都一切如常,到底是什么失控了,那孟槐序的死也会是严禹岸一样的原因吗?
孟棠时问道:“老将军如何发现的?”
“不知道。”严戈摇摇头,“自我接掌朱雀符后漠北一切如常,并无别的发现。”
“若是在朝中……”
孟棠时凝重道:“我父亲遇刺或许也和漠北辎重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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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里结束得早,晏重寒刚带兵回营,发现孟棠时在主帐和严戈喝茶,早上还让他早点回来,原来自己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