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抽身而过,依旧天真无畏,根本不知道或者不在意招惹到了谁,严戈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引香,心里恨恨道,是个坏心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知道外貌描写过犹不及,就是停不了这手。
淦!他好美!我不能不写!你们必须知道!
虽然已经删了很多了,唉。
☆、第二十四章 牧野
岑予月还没到风月关就遇到了带援兵赶来的晏重寒,严戈被人接进了主帐,伤势虽重,状况还算稳定。晏重寒随即携大军去救还困在夕垄山的赤羽营残部。
孟棠时站在主帐外打量岑予月,“没事吧,怎么去了四天?”
岑予月摇头道:“没事,那个乌旦老大想抓我,就留下来收拾了他一下。”
岑予月的收拾一下,恐怕有点过激,孟棠时笑了笑又问道:“夕垄山怎么样?”
岑予月垂下眼,抿了抿唇才低哑开口:“厉绍将军没了,剩下的人大多也受了伤。”
孟棠时闻言叹了口气,余光扫过远处格尔娜的帐篷。
少女还站在帐前张望着天边,厉绍对她很好,是明晃晃带着真心的那种好,遇到语言不通时就只会望着她笑,模样傻极了,连牵个手都小心翼翼的,他还笨得很,唯一学会的乌旦话是喊她的名字和糖。
那一罐饴糖也是少女一腔甜蜜心事。
风过长空,胡琴被主人悉心珍藏在楠木匣子里,弦上再不闻牧野曲。
·
四天后大军从夕垄山回来,孟棠时却没见着晏重寒,找到他是在练兵校场外的一个角落。
玄衣将军卸了铠甲蹲坐在地上,低下头抵着石墙,背对他,背脊弓着似乎累极了,指节上红肿一片,伤痕累累。
晏重寒听到身后脚步,伸手抹了把脸站起来,他面色Yin沉,低声道:“让我歇一下,别去告诉他。”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很凶,孟棠时还是第一次见,晏重寒看见是他,动作一顿,连忙缓和了些脸色,眼眶却通红。
“对不起……我以为是薛小泽。”
孟棠时看了一眼墙上斑驳血迹,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指骨伤口。
“那你是让他别告诉谁?”
晏重寒缩了缩手撇开头,忍不住唤他:“……棠时。”
“怎么了?”孟棠时放柔声音问,指尖点过他手背。
晏重寒握住他的手,稳了稳情绪才慢慢开口:“我没有找到拉莫托。”
“他们把剩下的人都杀了,一个都没留。”
孟棠时闻言愣了片刻,眼含悲切,伸手轻轻抱住他,晏重寒低下头埋进孟棠时颈窝。
“谁也没有救下来,我赶到的时候……”
他埋头沉闷半晌,哽咽道:“老厉……厉大哥和赤羽营兄弟们的头颅被挂在树枝上……”
厉绍带他学排兵布阵,平日里也一同插科打诨喝酒吃rou,于他是恩师是兄长,张奉的死可以让他带着愤怒报仇,而此刻把兄弟好好带回家都做不到,悲伤悔恨无处宣泄,沉甸甸堵在胸口,除了自责什么也做不了。
“我到的太晚了……那么多天,他们还睁着眼等我带他们回来,”晏重寒抱紧他,“我……我早该想到的。”
孟棠时轻抚着他的背,闭上眼轻轻唤道:“重寒。”
“我杀了穆奇……是我太得意了……”
“不是你的错,这不怪你,他们都不会怪你。”
孟棠时颈间有一点shi意,他仰起头从晏重寒肩上凝视漆黑的夜空,伸手按着他的脊背,安抚地揉了揉,“你尽力了,他们知道的。”
晏重寒闭上眼在他发间深深吸了口气,“我是不是很没用?做什么都差一点。”
面对战场,面对孟棠时,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自信,只是习惯了不给自己留退路,所以足够勇敢,足够努力。像一个渴望月亮的孩子,心里并没抱有期待,却仍会一遍又一遍对着天空伸出手。
而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是任人如何努力,如何后悔难过,也没有机会重头再来的。
孟棠时声音轻柔,在耳畔响起。
“晏重寒,我很喜欢你。”
被人喜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晏重寒又伏在他肩上躲避片刻,收拾好痛苦,松开他平静道,“老大还伤着,我不能松懈。”
孟棠时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也可以松懈。”
至少可以在他怀里懈怠片刻,他还有孟棠时。
晏重寒低头轻吻他额头,“好。”
晏重寒随即离开去重整队伍安排巡防,这个打击对他和离火军来说都有些惨痛,尤其是晏重寒,在他入伍前严玄已经去世了,他并没有体会过两任域守战死的痛苦,而这一次他们差一点失去严戈,还牺牲了厉绍和赤羽营许多将士,都是在风月关一起吃住,过命的交情,被乌旦骑兵当面如此羞辱,像个迟来的耳光,让他愤怒也让他清醒。
他首先要稳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