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让司机来接您。”
何熙远:“不用了,周末让他休息吧,地铁站在医院旁边,就几步路。”
他到家之后管家很快就来了。何熙远开了房间的门,医院的袋子放在书桌上,里面装着半个月剂量的抑制剂。
管家将一份包装得很Jing致的纸袋放在餐桌上,说:“少爷之前吩咐的,周末给您带个餐。”
何熙远看着纸袋上的标志和店名想起来了,是之前陆成风带他去过的那家南方菜。
他还没有吃饭,瞬间便感到饿了,除了饿之外,还有隐隐的头皮发麻。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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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熙远搬进这套房子之后,大多时间都在自己的卧室,想等到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
或许他认为自己只是房客,不应该占据客厅和其他空间。卧室的门常关着,冰箱里放了一盒牛nai和两个苹果。榴莲的季节已经快过了,但办公室和家里都不太方便吃,他感到很遗憾。
管家偶尔来,而后很快便走,常问他是否有需要购买的物品或司机接送出行。
何熙远说不需要接送上班,但下班和同事一起走出大门时,收到了司机的电话。宾利换成了黑色梅赛德斯横在他面前,他在同事侧目的眼神中,有些无奈地坐上了车。
再后来,办公室里有更多人发现了他下班后有车接送,连高庆年都来问他是不是和Alpha在交往。
何熙远便和管家明说不用接他,态度客气,但没说具体原因。
此外,他依然继续屯着抑制剂,放了很多盒在行李箱里锁着。
最开始,药房限制一次性购买的数量,医院限制每个月可以开的剂量。再后来,政府开始监督抑制剂的购买量,每家药店和医院有限份额,Omega要凭积分购买,已婚已育都能为Omega提高积分。
而何熙远的积分几乎只够维持他刚好需要的剂量。
他感到时间或许已经不多了,最保险的计划是去风港植入抑制器。因为手术的价格比北都高出许多,且有来回交通费用和签证,他需要计划好整个流程。
他问了产科的友人许玖,对方在电话里告诉他:“风港的医院几乎也预约满了,需要提前一两个月准备,因为太多Omega南下做手术。正规的公立医院本来就少,私立医院价格也贵。北都的私立医院我不太了解,但基本上也是贵的。”
何熙远答道:“那还是等等吧,我的抑制剂应该够用小半年。”
即使抑制剂的医疗保险报销比例越来越低,何熙远买抑制剂依然很少看价格,只是用量很省。
有时他发现药房里抑制剂架子是半空的,药妆店里的口红架倒是满的。当整个系统对Omega生存的碾压愈发深刻,Omega便会把其他非必须品的钱挪出来买抑制剂。
何况何熙远平日里很少购买其他的东西,住在每平方米价格是自己半年工资的套房里,且短期内无人打扰,他感到十分放松且满足。
除了住他从未有太多担忧,食物于他只是为了身体机能持续运作的能量供给,除了陆成风带他去过的哪些味道独绝名字高深的餐厅,他每日的用餐大多在住所和公司附近的餐馆解决。
他喜欢外卖,虽然不十分喜欢食物包裹在塑料盒里的样子。所以他愿意尽量每日出一趟门晒太阳,防止自己整个周末呆在公寓里不出门,作息日夜颠倒。
偶尔他会去买一小束花,放在餐桌上的花瓶里。北都的景观干燥且多土,鲜花可以在花瓶中保持一星期。
傍晚,他偶尔也在小区里散步,希望碰到老旧城区常见的猫。但除了牵着大白狗经过的中年人,他没有听过猫咪的叫声。
他想小区里的猫应该是养在室内,不是趴在窗边看风景,便是在屋里的三层猫爬架上蹿下跳。
林欣问他新搬的地方如何,他说不错,就是离她有点远,所以约饭没有以前方便了。
周末或下班后,他会根据冰箱里牛nai盒里剩余的重量和水果的数量购买一点食物,除此之外架子上依然只有几瓶水。
陆成风说的没错,这套房子确实是很久没有人住了。他像寄宿在外出的友人新家中,与其说是房客,不如说是帮忙照看房子,好让空间里有一点人的气息。
客厅里的钢琴盖上摆着三张照片。穿着芭蕾舞白裙的是陆成风的母亲诸彦年,她手里捧着一束花,似乎是谢幕后的样子。
一张更老旧的照片应该是原件重印的,那女子有一头深色卷发,脖颈上缠绕着长长的珍珠项链,大概是陆成风的一位祖母。
第三张是一名很美的少女,年纪大概十六七岁高中毕业的照片。她身着浅色毕业袍,手里捧着一束花,笑起来与诸彦年捧着花的样子很神似,但比诸彦年的五官更深刻,何熙远知道她是陆成风的妹妹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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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风回北都的航班在晚上降落,司机在机场等他。
从机场回北郊远洋公馆的路上,他播通了何熙远的电话,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