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轻抿的嘴巴努了下,和不食人间烟火的罗晹面对面,讲了一个笑话,“我是只小螃蟹,在路上忽然摔了一跤,把钳子摔掉了,我太难过了在路边一边哭一边喊‘呜呜我没钳了’。”
末了,握着白皙的拳头在眼角边转转,可爱得要命。
罗晹支着额头的手内扣着收紧,指骨顶着太阳xue,忍着把他真正弄哭的冲动,声音淡淡地,“那以后怎么办?”
莫若拙花托手捧着脸,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畅想未来。他还有些钱,转入普高班,学习一年他就参加高考,尽力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然后申请助学贷款、学校奖学金,七七八八弄下来,上个学是不成问题。
然后转过头,看罗晹的表情,好像再等人夸他对自己的安排很不错。
罗晹目光在他光滑细腻的脸上顿顿,说:“这学期结束,我要回香港了。”
罗晹带着流言蜚语过来,本来就没打算长留,他的几个朋友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莫若拙就知道罗晹早该走了,只是在这里陪了自己这么久。
莫若拙:“你回去继续上学吗?”
罗晹: “会出国。”
“出国啊。”莫若拙有些失落。不管罗晹是去欧洲、美洲、澳洲,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了,他本来想以后攒攒钱,或许可以去香港呢。
“莫莫和我一起走咯。”
“啊?”这个邀请猝不及防,莫若拙双手放在桌上,诧异看着罗晹。
罗晹靠近他,身上的温度高于房间的暖气,是干燥又好闻的那种味道,深邃的目光低了几分,“我不喜欢一个人。”
看出罗晹不是在开玩笑,莫若拙磕巴着,“我……这不是小事情,我……”
罗晹低头看他,他不得已后仰了些,也不明不白地不敢看罗晹,话也停下。
“莫莫,是你说要送我喜欢的东西。”
莫若拙说:“不带这样耍赖,我又不是东西。我可以送条狗狗陪你。”
他站起来,没有看到罗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继续说:“而且上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不是瞿纪濠他们,要是我们国家坐火车能去的地方,我买站票也去了。可是去的地方太远了。”也太贵了。
罗晹给人压力的眼睛冷峻看着他,问:“你想转班吗?”
莫若拙垂下头,没底地说:“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进度,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像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那么顺利,没有意外。
罗晹也看着有百般犹豫、千般无奈的莫若拙,秋去冬来,他花了最多的时间,玩了最纯的游戏。
只是耐心是有限的,主动依赖他的莫若拙要是太过不识趣,他就不想再玩了。
周了新年回家,从机场直接去了墓园祭拜莫婵,还没有骂莫若拙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然后得知莫若拙三月份就要出国准备预科,刚向莫婵保证要疼莫若拙,就抓着他的胳膊马景涛式摇晃咆哮,“你说什么?”
穿得像个球的莫若拙解释,罗晹他家公司有这种雏鹰计划,培养所用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在未来的薪资扣除。也算是另一种助学贷款。
为了让周了信服,莫若拙还补充,“他家公司好——大,正常毕业签工作都要挤破脑袋,我赚了。”
周了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想,怎么说,鼻孔大出气,看看莫若拙软白的脸,没好气说:“赚个球,你是什么品种的猪?能有这么好的事吗?”
莫若拙说,周屿去问了律师都说没问题,有这种事。
周了松开手,眉心依然拧得很紧,高高的鼻梁分割心事重重的侧脸。
周屿连他们现在变来变去的高考都搞不清楚,又怎么搞得懂莫若拙他们学校的规矩?
他皱眉去看莫若拙,莫若拙正小团小团哈着气玩,红嘴唇圈得圆圆的。
周了感觉他好像变得更招人喜欢了,忍不住揉一下他,“他人呢?”
莫若拙被捂在他冰凉的衣服里,声音发闷,“回家了,过完年来接我。”
周了松开他,“走前,饭要一起吃一顿吧?”
莫若拙看眼故作深沉的周了,“你那时候没走吗?”
周了的假期比他短多了,但依然不放弃,“他电话多少?”
莫若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胳膊肘碰碰他,“放心啦,罗晹不会骗我的。他当着nainai的面说的。以后就祝我前程似锦吧。”
周了看看后面黑色的墓碑,又看莫若拙一团孩子气的脸,上面的笑容像是没有受过伤,有些怅然也有些无奈,“祝你遇到这个大哥,让你以后猪生坦荡。”
“会的会的。”莫若拙露出冻红的指尖,指指天上,“nainai保佑。”
除夕时,莫若拙和周家兄弟一起守岁,阖家团圆的节日里没有想象中那样空荡荡和思念。
快倒计时的时候,周了从沙发上起身,周屿跟过去去偷听。莫若拙这个时候轻手轻脚溜出门,跑到安静的楼顶,被北风吹得脸疼,电话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