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那只盒子,捞起衣服,匆匆地检视一遍应该不会被关浓州发现痕迹,然后便在无人醒来的时候离开了关家。
回到宿舍,他才打开那只礼物盒——关浓州送了他一套心外常用的手术刀,锃亮锐利,旁边的说明卡印的是德文。刀柄上刻了他的姓氏,不是真拿来用的,倒是专属的收藏与期望。
他名字里头也是有个刀字。
男孩叹了口气,把盒子重新合上收好,划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今天不是周末,没记错的话有个项目快结了,得跟着关浓州一块去找一趟教授。距离约好的时间也没多久,来不及回笼觉,干脆踉跄着去浴室给自己上药。
陈梦刀并不想知道为什么房子里会有这样的消炎软膏,还就摆在浴室里头。但他自己又没买过这东西,想来是贴心仁厚的关科长给哪个小情人登堂入室备的呢。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陈梦刀摇了摇头,走到外头倒了一杯凉水灌下去,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头,抱着软靠垫放空了好一会儿。直到提醒铃响起来,自动自觉地收好了文件资料出门,到办公楼门口乖乖抱着一摞子东西等关浓州。
他心里作祟,不知道怎么面对关浓州。就连最平常揉一下后脑勺这样的动作,都禁不住僵了一下脊背。还好男人没理会这点异样,自顾自地往前走,一点没有和陈梦刀闲聊的意思。
“来啦?坐。昨天的手术不错。”教授伸手招呼,还热络地拉着陈梦刀的手看了两眼,“尤其是你这个徒弟,是个好苗子。”
关浓州咧嘴无声地笑了一下,转瞬即逝的:“老顽童别给我拱白菜。他至多叫你师公。”
老教授噗嗤笑出声,接过陈梦刀递过来的报告:“护食呢。干正事儿干正事儿。”
主要还是师公和师父在交谈的,陈梦刀坐在旁侧的椅子上低着头,心思还在昨晚上的事情上头,弯弯绕绕走不出来。两只互扣着的手忍不住就绞到一块,撕剥起指缘干裂泛白起来的死皮,免不了有马失前蹄几小片连rou出血的。
中间偶有几次,关浓州突然提点起他来。陈梦刀懵懵懂懂,接不上来,局促不安地把手搭到桌子边缘又放下来。
还是教授给他的台阶下,不留痕迹地把话题转了回去。又坐了半个小时,才总算结束这场谈话。末了教授还不忘打趣一下关浓州:“哟,浓州,你宿舍不是在七楼么?怎么还有蚊子的?”
“见笑了。”
关浓州抿嘴扬了扬嘴角,把报告推到教授手里。陈梦刀在旁边没说话,直到出了门在走廊上,才扯了扯关浓州的衣角,从口袋里拿出几片创口贴递过去。他走不快,步子迈大了还疼,一直落了关浓州半步的距离。
关浓州挑了挑眉:“去洗手间帮我贴上吧。”
陈梦刀讪讪地收回手,点了点头,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跟上去。
洗手间没人。男人把扣子解开几颗,露出布满狭昵痕迹的胸锁。陈梦刀滞了一下,看着上头的牙印,心里有一点抱歉,又有一点窃喜。
他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耳根烫得烧,泛滥着滚到全身去,蒸发掉了所有水分,隐隐有些泛渴。明明只是贴个创可贴的事情,然而心怀鬼胎总是不得安宁。
陈梦刀压了一口气在胸腔里头:“昨天……你晚上和谁过夜的?”
关浓州望着窗外,眼睛都不眨一下:“谁知道呢……”
陈梦刀的手抖了一下,硬质的指缘微微地一用力,掐进了关浓州脖子上的红痕。触电一样地收回了手,闷闷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rou眼可见地整个人失落了下去。
不记得也好。省得尴尬。
倒是关浓州不动声色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头,不点破不说破,不知道心里头在饶有趣味些什么东西。
关浓州揉了揉他的脑袋:“少听些有的没的。该你的都是你的。”
小孩还是不高兴,不知道触着哪儿的猫尾巴尖了,一个鼻音丢过去就要往外走。
关浓州乐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后天你跟着我去日本交流,晚上回去收拾东西。”
谢谢小鱼干!!谢谢李道风,He_Jiang,今天好开心呦,Archi,可爱小刘几位霸霸们!
关老师其实什么都知道,初夜这么重要的开荤事情怎么会不记得。就是欺负童养媳玩儿~劣质男kkkkk
下一章就出去度蜜月啦hhhh
第八章 浆糖枫
“关!最近如何?”
“还不错。”
下了飞机有人来接,一个长得Jing致漂亮的混血青年,笑起来脸颊左侧有一只梨涡。中文带着一点口音,黏糊得很,是中国南方的那股味儿。
“你竟然会说还不错这种话!真罕见!”他眨了眨眼睛,愉快地绕着两位来客打了个转儿,最终停在了陈梦刀旁边,“我叫罗萨,你是陈,关的助手,是吗?”
陈梦刀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关浓州的身边靠了靠。罗萨看着年轻,但实际上是访中交流时同关浓州一个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