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瑀成当下的反应只有想要保护汤圆。
不过汤言翔会乖乖地坐回椅子上多少也有些求饶的成分在、但其实他心里却又在期待着,期待着瑀成给予他的「惩罚」,如果是瑀成对他做些什麽的话,那份羞耻感和爽感对他而言都会更加强烈,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麽、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你们两个一大早的又这麽刺激啊?」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人,却是德生。
而这一次的结果,则是使得看到汤圆紧张反应的瑀成更加确信自己心里那个不安的想法,於是瑀成挺身挡在比他更加壮硕的汤圆身体前。
那天德生来到他们住处敲门、而瑀成和汤圆应门时,那场面极为尴尬。
『对!这就是施瑀成,我汤言翔一辈子的兄弟!』他感到有些鼻酸,甚至握紧了拳头、压抑内心的激动。
然而一旦涉及感情这方面的事,聪明敏锐的汤言翔或许就是连蠢猪都不如,他想要解释清楚状况、但着急之下的汤圆却把状况越搞越糟,就如同当初他回到体专时,明明要和德生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个了结、结果双方却演变成一场争吵。
在瑀成说出:「这一次换我保护你。」时,内心全被感动填满的汤圆终於停下了解释,他看着明明比自己矮小、身材也没有他壮硕、力气更一定比不过他的瑀成挺身站在他身前的样子,他知道……
而德生之所以会出现在汤圆和瑀成所在的套房里、他们三人现在是这般相处的景象、还有德生所说的能让汤圆「服服贴贴」的工具以及「惩罚」是什麽,那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我不是来抓学长回去的,而且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做到,因为A29晶片的作用范围只在体专院区内有效…」听德生这麽说,瑀成还有些一愣一愣的,恢复记忆的他顶多只从汤圆嘴里知道过一部分体专的事情,更别说汤圆所知道的「部分」可能连冰山一角都称不上。
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是「非商品」,但就算他真有什麽会被当作「商品」的风险,他大概仍会义无反顾地冲进去。
德生住进施瑀成的住处已经超过三个月,如果要简单扼要地解释的话,德生当初的目的也是要来参加选秀会,但是他对於美国并不熟悉、所以一时也找不太到什麽地方能够长住,於是汤圆主动向他提议让他暂时住进来。
德生觉得汤言翔这人简直毫不讲理、这是哪门子要让人住进来时会说的话,但最後他还是拗不过汤圆、只能被迫接受。
另一方面,汤言翔和瑀成分离的那段期间他则先是回到了体专复学,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重新回到了镁光灯聚焦的地方,杳无音讯三年多的他不仅球技没有退步、反而更加精进,於是在他从台体专毕业那年,他毫无悬念地在NBA选秀上拔得头筹。
「说的也是。」瑀成把德生所说的那个遥控器拿在手上把玩,因为直到现在他仍旧对这东西有点不习惯,所以才会忽略掉了这个能让汤圆「服服贴贴」的工具。
一开始德生自觉愧对瑀成、并没有那个脸面和他们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然而汤言翔本身对德生而言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风暴,汤圆在当初的电话里说到最後竟还火爆地要求德生:「我叫你住进来就住进来,你他妈罗哩叭唆什麽。」
而德生则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他从没想过那个机警聪敏的汤言翔竟然蠢笨到连先跟瑀成讲过都没有,他也只能暗自感叹并等到总算都静了下来後自己开口向瑀成解释。
所以在情感上,汤言翔确实蠢笨的可以。
德生有些慵懒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接着说:「阿成学长你干嘛这样跟他抢?把那东西按个几下他马上就服服贴贴了。」说着他指了指桌边的一个遥控器,然後开始倒起他的早餐麦片。
於是德生继续解释:「…A29晶片从来就不是无所不能,不然的话
『不对,瑀成对我来说才不算什麽恶魔。』汤圆在心里斥责着自己怎麽能把瑀成当成是恶魔呢?
至於听到德生和瑀成对话的汤圆则唰的一下就脸红了、他有些局促地坐在座位上,现在的他身边住着一大一小两个恶魔……
或许是老天爷也想撮合这对情真意切的挚友、不愿再令他们有更多苦难,选中汤言翔的球队同样也是达拉斯小牛,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分离、平常仅能以手机报平安、只有偶尔赛季休息时瑀成会回国相聚的这段煎熬时光後,这对超越了血缘的兄弟俩终於能再一次生活在一起。
因为汤言翔根本没有跟瑀成商量过、所以瑀成完全不知道德生来到这里的目的,他甚至以为德生是要来抓汤圆回去,即使汤圆早就因为进入美国职篮而创造出了庞大的附加价值而被归类为「非商品」、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项技术上的因素让汤圆不可能被抓回去,但是当时的瑀成对这些都并不知情。
然而既然说是「兄弟俩」,或许老天还是打算继续捉弄他们一阵子,没错,即使过了这些年、经历了这麽多的事,汤言翔依然不知道施瑀成爱着他、而施瑀成仍然顾虑着他和汤圆之间的关系而无法鼓起勇气向汤圆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