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学员们植入晶片之後,体专只要把指环操控器调整成跟晶片相符的波长後就能直接出售『商品』,也不需要先由调教师进行调教了。」
他停顿了一下後,又接着补充:「毕竟也会有客户喜欢自己慢慢驯服一只身强体壮的奴犬,不是?」德生没有额外说明的是,也因为这样,所以在国内外都有不少有权有势的客户会不惜空下好几个月的日子、更花费天价般的巨资进到体专亲身体验调教奴犬的快感。
不过毕竟这些和瑀成以及汤圆都毫不相关,所以德生并不打算浪费时间继续解释这个部分。
存在着作用范围,这便是陈教练以前曾经刻意隐瞒过的A29晶片缺点的其中一项;也是为何当初德生让汤圆「出去」体专、而当汤言翔回来时他会怒吼着:「你自由了你还不懂吗?」的理由,因为只要汤圆离开了,除了原本已经造成的影响外,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再藉由晶片对他做些什麽。
汤言翔慌慌张张说了十几分钟都讲不清的事、德生仅仅花了不到几分钟便解释清楚。
至於德生这几年的遭遇……
原来,从那天汤言翔回到体专後,德生也从调教师的工作离职了,然而这对他来说却又是另一个赌注,正如陈教练所说的,为了全心全力调教汤圆而几乎荒废了三年多时光的德生,他的能力在球队中只能排到二队的水准,如果他不能在一个月内如自己所说的拥有待在一军的实力的话,大四的他按照规定也会被视为「商品」展开调教。
於是德生从那之後就把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练球,而平常陪他练习的人就是汤言翔,他并没有再对汤言翔做过任何事、或者应该说「主动」做过任何事,他早已不再将汤言翔视作自己的奴犬,然而汤圆却依然在私底下称呼他主人。
在汤言翔那近乎不可理喻的行为之下,他们之间重新建立了另一种主奴关系,不过他们之间不再是主人和奴犬,而是德生是主人、汤圆是仆人,这中间的差别在於,从此以後汤言翔是以一个「人」的身分和德生平起平坐、而不再是一头低贱的奴犬。
『你根本不是头低贱的奴犬,在这世界上或许还找不到比你更加高贵的人。』他想着汤圆对瑀成那无怨无悔的付出,那并不是任何人做得到的,所以德生早已没办法把汤圆当作贱狗看待,而且如果不是为了羞辱汤圆的话,其实他也不曾真心地将汤言翔视作一只贱狗,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让汤言翔知道。
从童年开始就不断被自己扼杀掉的善良终於战胜了十多年来培育出的恶意,简德生开始展开了崭新的人生,明明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但他却觉得自己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虽然德生也不曾察觉,自己的意识深处其实一直都存着一丝人性,否则他也不会逼着自己去面对那些投射过来的憎恨目光、同时却又总是在他人不知道的时候做出善良的举动,汤言翔确确实实地改变了他、又或者应该说是拯救了他,然而如果他自己没有那一丝良知的话,不论是谁或许都难以将他带出那个幽暗深邃的地底洞窟,即使是他迷恋着的那个人也不例外。
之後德生顺利地留在一军名单、并得到训练中心的培训名额,但是纵使球技有所增长,荒废了三年多的他仍旧缺少了「名气」;
这点与汤言翔不同,汤圆虽然杳无音讯三年多,但他过往的那些辉煌纪录并没有因此消失、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镁光灯的焦点下时,他只要展现如同以往、甚至更胜於以往的球技便能立刻吸引众多球团目光,更别说他那样突然的消失、而又戏剧性的复出说不定还更增加了话题性,使他的身价不减反增。
这也是为什麽同时从体专毕业的汤圆和德生会相隔一年、一前一後参与选秀的原因,德生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不断地累积自己的成绩,终於打算在今年投入选秀之中。
至於德生积欠体专的款项,则已经偿还了大半,因为汤圆遵守着自己做出的承诺、将自己的签约金几乎全部拿来替德生偿还,这也是为什麽汤圆会说自己要「寄生」到瑀成这里、「白吃白喝」了。
然而在德生讲完这些之後,迎接他的却是在脸颊上的一记重拳,拳头的力道猛烈无比、竟使得他踉跄到跌坐在地上。
打他的那个人,却是向来被认为是老好人的施瑀成。
「这是替汤圆打的。」瑀成按耐住激动的情绪、但他的拳头却仍然微微发颤。
『操,两个人都还打在差不多的地方……』德生暗自嘀咕,他记得六年多前他就被更重的拳头这麽打过一次。
接着德生无畏地站起身来说:「我知道道歉改变不了什麽,所以阿成学长你有什麽仇要报都尽管来。」他早在要来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就算汤圆怎样强迫他,他又何必真的照汤言翔所说的来到这里?
即使德生仅仅只有调教过瑀成一夜,但不管怎样他都曾经伤害过瑀成;更别说就算不管瑀成的部分,他也确确实实地凌辱调教了汤圆三年多的时光,而对於将彼此当作最重要的存在的汤圆和瑀成两人来说,他们不是为自己反而是为对方而痛打德生的这种状况或许还更加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