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美,梨花带雨,娇艳欲滴。
我忍不住想去吻她,她一动不动,任我的嘴唇靠上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像手指一
样又凉又柔软,我感觉到我吻上她时她那一刹那的震颤,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兔
子,又像一只无奈的羔羊。
一阵风吹过,我一个冷颤,让我从那唯美的情景中醒过来,连忙拿起她的油
伞替我们俩遮住雨,她的左脚刚摔倒时有点歪着脚踝了,我只好搀着她的臂膀,
一起慢慢往回走。听着她丝丝的呼吸声,就像是听着那条河的流淌一样平缓而又
安静。
那天,我送她过了桥,然后她站在那里看着我走回来,一直等我到了柳树下,
转身拐弯了,才一腐一瘸地走回去。
后来,我们还是放学一起回家,我在前,她在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
样。只是晚上的时候,我会站在柳树下,看着她过桥,看着她回到家,然后我再
回家。
初三了学业开始忙起来,经常要晚自习到九点多才能回家,我和她还是像以
前一样一前一后,相距几米远,到了柳树那,我等她到家,我们基本上不说话,
就像非常默契的朋友,不说晚安,不说道别。
日子过得很快,柳树的叶子又开始往下落了,天气渐渐转凉,河水也欲冬眠
起来。11月初的时候,我们学校举行了月考,我考得不太理想,身体也由于受
了风寒而感冒,所以那天晚自习没有上,放学早早地就回家了。她不知道我早回
了,到了晚自习下课时得一个人回家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晚上走夜路会不会怕,会
不会出事。实在忍不住,就披了件大衣和老爸说声上厕所,就到柳树下等她。等
了好一会,只觉得前面有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着。
我从树后冒出来,吓了她妈呀地一跳,就蹲在地上。我轻声问:“曼柳?”
顿时前面的人影哇地一下哭出声音来。我连忙抱着她,问她怎么了?她还没来及
说话,又一个黑影急速而至,看到前面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一愣,然后转身想跑。
我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那黑影声也不回,一路狂奔,迅速消失在田野
里。
我没去追,抱着曼柳柔声问:“怎么了?曼柳?乖,不要哭,有事跟哥哥说,
哥给你做主。”曼柳哭了好一会,才说:“弹子哥,有人要欺负我。”我想,大
军他们欺负她也不是一天了,以前也没这么哭过,今天怎么了?后来曼柳断断续
续地说大军晚自习下课后,看她一个人,就跟着她。
她害怕,就一路跑,到那段没人家的路段,大军追上来,抱着她要要她。我
听了,热血直冲,就要挣脱她去找大军算帐。她说:“弹子哥,你不要去,他爸
爸是村长,你又没他把柄,而且你算我什么人去找他呢?”听她这么一说,我也
没辙了,只好抱紧她说:“是哥哥不好,今天没有和你说我早回来了,乖,对不
起。”
她也紧紧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泣了好一会才慢慢静下来。我抱着她
依着南边那棵烟柳,用大衣把她裹在怀里,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在那里,听柳树
说悄悄话,听鱼儿在河水里打呼噜的声音。
好一会,她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松了松臂膀,她微微抬起头,鼻息里的气体
冲热我的下巴,我感觉得到她的大眼睛在忽闪忽闪地盯着我看。虽然在黑暗里,
我还是让她看得不好意思,脸红红地说:“怎么啦?”她轻声轻语地说:“弹子
哥,我爱你,就像这棵矮烟柳爱那棵高烟柳一样。”
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矮烟柳爱高的烟柳呢?”她说:“因为矮烟柳总是
把枝条伸到高的那棵这里,是想牵着高烟柳的手。”我笑了笑,又把她楼紧,感
受着她热热的体温,和软软的身躯,是那样的温水若无骨,比旁边这条河还要妖
娆比身边这两棵柳还要妩媚。我轻轻地呵了口气,说:“曼柳,哥也爱你,知道
吗?”她嗯了一声。
那晚我们很晚才回家,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会丢她一个人走黑路。我和她情
意绵绵却不敢声张,一边努力地学习,一边憧憬着未来的美满生活。
中考结束后,不久我们就等到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录取通知书,正当我们开心
无比的时候,却想不到好事难成双。她妈妈查出来患有糖尿病,医药费像黑洞一
样贪婪地吸着她们家的积蓄,一个月不到,钱就花得差不多,只能出院回家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