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废话什么?不动手就让开。”旁边的紫衣少女掷下一个锦囊,“让我先打断她的腿!”
锦囊看着价格不菲,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被她一踢过来撞到沈追鞋尖上。钟离姝见势不对就要上前,沈追冲她暗暗摇头。他退了一步,掐好神行符咒诀,对围上来的人道,“我与诸位并无怨仇,何故至此?”
“你同我是没有怨仇,可有些人不是你能随便碰的。你那点下作心思,还是留着勾引别的男人吧!”紫衣姑娘扬了扬下巴,点向地上那个锦囊,“放心,锦囊里的东西够你接腿接个十次八次了。”说着抖出一柄重型武器。
沈追虽然早有预料,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沈行风这倒霉玩意儿!
他指尖倏忽亮起,足尖一点退出去百米远。他可不打算和这些人交手,若连累钟离姝再受刁难,那就不妙了。
眼看他要跑,众人自然奋起直追,手中法器、兵器脱手紧追不放。沈追回头望一眼近在咫尺的刀枪剑戟,难得地开始头疼。忘了这些少爷小姐们除了武力,还有家底傍身了。
他立刻拔出一刀,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刀锋旋转如电,格挡时爆出一阵炫目的火花。沈追催动神行符左奔右突,突然从上而下覆来一张巨网。他屏气凝神,将灵力逼至刀刃,悍然挥刀。
祭台下人还未散尽,不少人纷纷被争斗吸引而来。高台之上,衣衫整肃的剑宗宗主因祭祖仪式结束,在弟子的跟随下缓缓步下台阶。衣摆拂过玉石台阶时,被兵刃声惊停,他望向争斗中心跃动的人影,指尖一动飞出去两缕剑意。
金红色火焰立刻燃至刀身,在火焰舔上罗网之时,远处有人拨了琴弦,空气突然一凝。沈追睁眼的动作无限放慢,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游丝般的熠熠银光,随后笼罩着他的巨网轰然碎裂。
沈墨跟在沈行风身后,见着自家师尊出手立刻受意。他御剑而起,与九冥剑意出自同源的银光轻易镇压了场中所有武器。
沈墨肃然道:“诸位可知武道会期间不得场外私斗,违者将被大会除名,禁止参赛。”
这是沈行风的首徒,就是家中长辈也要敬他三分。少爷小姐们自然不敢造次,一反凶悍模样,纷纷解释道:“师兄有所不知,此人对宗主不敬,我们只是想和她讲讲道理。”
我呸!你们管这叫讲道理?沈追旋身落地,噌一声收刀入鞘,他冷笑道:“原来名门正派便是这样讲道理的。一世英名,毁于尔等!”
“姑娘稍安勿躁,此事剑宗自会给你一个解释。”沈墨听他言语激烈,立刻从中调停,“至于冒犯,完全没有这回事,这位姑娘是我们……”
太华山、金涛门都是九州排得上号的大宗门,门下弟子顺风顺水惯了,如何受得了沈追有意相激。当即有人向他怒喝:“乡野贱类,闭上你的嘴!”尾音之大压过了沈墨解释的话。
两边气氛再度剑拔弩张,眼看场面一触即发,沈追耳后忽然拂来一阵清风。那风托举着一人翻飞的衣袍,所到之处,人人止步不前,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沈追就是不用转头都知道他是谁。除了沈行风谁还能有这么大阵仗。只是与他打了一架就引来这么多人争风吃醋,沈追都替自己觉得冤,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
沈追正在心里回忆着脏话大全,清风猛地将他裹住,暗香盈了满怀。他愕然抬头,眼前罩下来一袭冷月般的白。抬手一触,是斗笠上冰凉柔软的纱帘。
纱帘是件法器,从内视物并无阻碍。视线中沈行风微微垂眸,他狭长的眼尾与漆黑瞳孔,收敛了极为迫人的锋利声势,睫毛半垂着,剔透的瞳仁如镜,“她是我的客人。”
他替沈墨接了后半句,将帽檐轻轻摆正,语调低缓,“山中清冷,当心寒气。”
原本围堵沈追的人齐齐将脸憋成猪肝色。
沈追后背皮肤因为他的接近细细起栗,他无暇顾及他人所想。Cao纵神行符逃开几步,裙角飞扬如浪涛,“斗笠便当做赔礼,我收下了,我们就此扯平。”
他已渐行渐远,再远便听不到了。沈行风唇瓣轻抿,良久轻声道:“禁制,我改了。”
这几个字被山风吹拂到耳边,沈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沈行风身姿挺拔,蓝衣之下肌骨如冰雪塑成,整个人像是能被毫无缘由地打碎。
沈追转回身,朝钟离姝的方向大步走去。
这一次没人阻拦,祭台下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沈追一路畅通无阻。他只顾着和钟离姝的约定,忽略了众多围观者,全然不知武道大会第一天,剑宗宗主公然维护一个女子的传闻正从这里四散开来。
据说那女子出生微贱,无礼刁蛮,初至宗门便与宗主发生了争执,还当众对世家子弟口出狂言,真是粗俗不堪。
当然这一会儿,谣言还没有发酵,沈追头戴斗笠并不被众人所识,仍然能畅快游玩。钟离姝眼见他被人为难,不放心他独自一人,拨弦为他加了一道护身咒诀,“还是跟着我吧,有你姝姐姐在谁还敢刁难你。”
这话说得实在,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