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就很懂得装腔作势,装官腔作威势。
刘教官他和学校里面其它的教官不同,没有快掉光的头发,也没有凸出的小腹,身材维持得很好。当然也是因为他的年纪只在三十出头。
而且他才刚新婚不久。
「我最早是在台东的空军基地服役,现在转调到学校里面服务。」
我不是对刘教官有意见,但他就是属於之前提到过的奶油派。
「为什麽调回来呀?」
一个好事者的新生问,当然不是我。
「因为....」
气氛尴尬中,有点僵。
「被开除喔。」同样一位好事者。他真的很不怕死耶!敢这样对教官说话。
教官哭笑不得的表情,很好玩,然後才说:「不是啦,我结婚了,要调回来。」
「是喔。」,还是那位好事者。
「为何呀?」,他不是明知故问吗?
教官更哭笑不得了。
「卖拍赛,每天抱比较好睡喔。」好一个明知故问的自问自答!
「你怎麽那麽清楚啊?探听过喔,还是有经验啊!」
虽然现在的气氛似乎带点调侃的欢乐,不过却没有人关心刘教官从台东调回来的真正原因。
那是隳坏的淫乱的前提!
「老师,我还是在室仔耶!」
骗鬼啦,你那付色情狂的模样,八成没女友,但也一定去嫖过买经验。
这反而是异男的悲哀,还不要脸说你是在室仔。
「兴仔,你拢烂去勒,还假在室仔喔?」好事者的同伴,也忍不住嘲笑他。
接着,整个宿舍的地下室,是大家一片欢乐的哈哈哈笑声。
有点无聊,异男是不是都这麽苦闷呀?
性压抑这麽久,只能藉着打黄色笑话来相互消遣吗?
之後更不可理喻的是,一堆人加入讨论男女性爱姿势技巧的讨论行列,真是无聊到极点了!
我带着一副轻蔑和不屑的表情,原以为没有人注意到的,但是刘教官那双眼睛却像装有雷达一样,侦测到了不同的讯号。
那正是我第一次和他四目相接。
戴着一副眼镜的他,看起来是够斯文的了,可是谁知道他居然有着令人想不到的放荡。
对一个新婚的男人来说,他是不及格的。
每年的上学期几乎是我们空军官校最忙碌的时候了,因为它横跨了九月到十一月。
首先是九月份军人节的庆祝典礼筹备大会,接着是国家庆典,然後又是学校的成立周年纪念,这样搞下来就算是分配工作好了,也会使人累垮。
所以不要以为台湾的军人是用来保家卫国的,整天我们干着的就是这些事,忙过来忙过去的,也不晓得在干嘛。
难怪外界会批评我们军人的生活太制式,也完全不需要用到大脑思考。
是不是真的这麽一回事,你要是不信的话,去问问当过兵的人吧!
保卫国家是军人的职责,这句话已经变成只是口头禅而已,你要是敢这麽说,你一定是那些老到不行的官字辈,要不然你铁定会被笑到死,同袍一定会说你的「头壳装屎」。
九月到十一月,多麽想拼命地撕日记,因为连回家的纪录都创下新低。
几乎都要待在宿舍里面随时待命,练那个很繁琐的表演活动。
一年级的我们,最基本的就是要练唱军歌,踏正步了。
想死,非常想死!感觉像机器。
练军歌留下来的第三个星期六、日,当我正想吐口气跑到阳台上面,好好一个人望着天空发呆,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还是两个人,因为我最先听到的是对话,两个人的声音都非常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我有我的苦衷。」
「结了婚还有什麽好说的?」
沈默,男子点了火,抽了口烟。
「我家是很传统的。」
「那你不痛苦吗?」
另一个背影的口气,很咄咄逼人。
「或许你不了解我那种压力。」
「你又要提我们原住民和你们外省人的不同了?」
天哪,你大概猜到了,应该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有。跟原住民和外省人无关,可是我真的从外省家庭里面出身,你不了解到。」,男子咽了口气又继续讲,「在眷村里面,当大家都各立自己的门户,很自然我爸就会用那套标准也放在我身上。他希望我也是正常的结婚生子。」
我是闽南人。
「我就会试着和我家的人沟通。」
「你以为我不想?但说出来能改变什麽?让他们知道你爱的是男生,然後更痛苦?痛苦之後还不是回到原来的,希望你至少结婚,成家之後有小孩可以传宗接代。以後你自己的事,他们也管不着。」
原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