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师傅和英布,我稍微收拾了下心情撑着身体离开了英布的家,就连碎银长枪我也没有带走,因为我是个不孝的徒弟。我没有顺着大路而是直接穿进了树林里,这样他们应该找不到我了吧。树林湿气很重,随便的摇晃都会下起一小阵雨,连同泥土的味道一同被我吸入。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时候我竟然哭不出来,明明是难过的分离却...隐隐约约的在耳边总是环绕着师傅的琴音,那里诉说着什麽样的故事我不太清楚,大约也就是在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吧。刚复原的身体走不远,找了个可以休息的缝隙我靠了过去。擡起头透过茂密的枝叶看着星空,我在找寻着流星。以前错过了很多我都不在乎,但是这次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了...一颗流星划过去,片刻的辉煌转瞬即失,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流星消失,看着希望溜走。依稀梦中,英布的笑容还是那麽亲切...
两天过去了,我依然靠在那里不想动,带出来的干粮快吃完了...不知道英布和师傅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出来找我?如果他们来找我,会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呢?就这样我一直坐着,就像是等待着别人发现我一样。这种心情急具攻击性越来越迫切,我多希望听到师傅皱着眉头的责备,英布满脸严肃的冷笑话,师傅平时不是很聪明的麽,他为什麽会找不到我呢?原来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在身边的感觉,已经腻上了这种味道恐怕这辈子是戒不掉了。泪水是很坚强没有轻易掉下来,但是老天却已经为我哭了出来...雨下的很大。摇晃着身子踱步在泥泞中,我的懦弱,自卑全部都散发的淋漓尽致,我放弃了无谓的矜持!不知道在山中跌倒了多少次,泥水已经浸湿了身体,我不顾一切的往家的方向挪动着身体。白茫茫的雨气中,熟悉的房屋又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我想听到师傅在舞琴,想看到英布的菜肴,想饱受家的温暖...可是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了。忽然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摊在了地上。
也许,他们是出去找我了,我安慰着自己。於是我蹲在屋子的角落里等待着,一直等待着....不知道为什麽身体觉得好热,全身都没有力气,而且眼睛有些模糊...接着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风...”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拼命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却看到了我讨厌的人,战铁公。看到我醒了过来却又闭上了眼睛,他还以为我快要死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着我的身体。“你再摇我就真的要死啦...”虽然不愿意跟他说话,可是这样下去我的小命恐怕会不保的。“终於找到你这小兔崽子啦,这下子可以去跟孙武交差了!”战铁公甚至还没有等我开口,就一下子把我举了起来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你要干什麽!快放我下来!!”我喊着,但是却不敢还手,谁知道我一反抗他又会做出什麽来。“这可不行,你要是再逃跑了,孙武那家夥该把我吃了!放心啦!我扛你去皇宫疗伤!”听他这麽说,我安静了下来,像一头死猪被他扛进了皇宫。
皇宫里奢华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无心观光。战铁公把我放在了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就跑去交差了,两个御医围着我团团转,还毛手毛脚的到处乱摸。“风!你到底去了那里啊!”皇帝的声音夹带着责备从不远处传过来,身边的两个御医跪在了地上。“我师傅呢?英布呢?他们去那里了?为什麽英布的房间空了?”我没有空去理会皇帝的牢骚,直接切入正题。“...他们已经走了!”皇帝稳了下情绪说。“走?去那里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才短短的几天他们就...“葬兵和英布去商都了!”说完,皇帝问身边的医官说“他的病情怎麽样?还能不能上战场?”医官回答说“能是能,不过恐怕要做几年的修养...”医官唯唯诺诺的答着。战铁公跳出来说“几年?我要他一年之内必须康复,否则我把你们全都砍了!” 我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皇帝挥了挥手让两位御医先退了下去。然後讲述着我不在的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商都在结束了蛮族首领雷兽的统治之後,部分蛮族逃亡回了大漠,可是另一部分却被商都的士兵们囚禁了起来。苍岩当初是借助了奴隶们的力量才得以胜利,所以为了缓解奴隶和商人们日益突出的矛盾,商都的现任皇帝苍岩决定解放现在的奴隶阶层,由这批被囚禁的蛮人充当新的奴隶,这得到了商人和奴隶的支持。但是事情并没有这麽简单,奴隶们虽然被解放了,可是他们却没有自己的资产,土地。刚过去的冬天冻死了一大批被解放的奴隶。奴隶们自从出生就被当作性玩具根本没有什麽求生技能,他们只懂得吸允主人们的肉棒,并用身体侍奉主人,所以他们现今只能靠抢劫过日子,本来就因为战事落魄的商都变得更加动荡。而新加入的阶层蛮族奴隶们人数众多,并且身体强壮,性情暴烈,根本无法被驯化。尤其是得知苍岩杀死了流光後,蛮族奴隶变得更加暴戾。由於被解放的奴隶和蛮族奴隶的利害关系一致,简单的二分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渐渐的商都分化成了奴隶阶层和统治阶层,其中统治阶层是由商人和士兵组成的,奴隶阶层混合着商都原有的奴隶和蛮族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