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姜慢慢煮出了香气,安戎走上去关了火,戴上防烫手套打开砂锅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个驱寒又好喝,有时候堇堇想喝可乐,我就会煮给她。”
安戎盛了三碗,端了一碗给保姆,回到厨房里和薄凛靠着中岛慢慢把热乎乎的姜丝可乐喝完。
薄凛伸手过来,安戎自然而然地把碗递给他,看着他走到水池边,顺手把两隻白色的瓷碗清洗干净。
分明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安戎却莫名有种鼻腔酸涩的感觉。
如果不是六年前的那件事,这种情形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成百上千遍。
翌日安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意外的是雪隻转小了一些,还没有停。昨晚他堆的雪人还好好保存着,但显然已经没有向安堇展示的必要——门前厚厚的积雪被清理出来,住家工人们齐齐上阵,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巨大的城堡。
安堇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戴了一顶滑雪帽,像个球一样提着玩具水桶和雪铲跑来跑去,为下一个建筑物添砖加瓦。
安戎站在落地窗前踮着脚尖看了一会儿,出门时脸上下意识染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便对上了站在门前的薄凛的脸。
安戎一怔:“……早。”
薄凛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安戎莫名。
薄凛声音低哑:“……没事。”
安戎一边往楼下走一边问:“你站多久了,今天不上班吗?”
薄凛摇头,没有说话。
安戎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向紧紧跟着他目光瞬也不瞬地沉沉看着他的alpha,喉头动了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之后他坐在餐厅里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安堇吃他的早午餐,薄凛坐在他对面错开的位置,面前摆着电脑,心思却完全不在它上面。
吃完饭的安戎打算到院子里陪安堇玩,被薄凛拦下来围上了厚厚的围巾,又多披了一件外套。
安戎看着拉着拉链头蹲下身去给他拉拉链的alpha,手指无意识地揉了下对方的头。
两人同时愣住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安戎:“我回来了,不是幻觉,不是梦。”
然而事与愿违,听到这句话的薄凛,却蓦地双目通红。安戎回到他身边的事实于他来说固然像是一场梦般美好,可却也将他拉回了现实——安戎遭受过的痛苦和磨难,都不是一场随时可以惊醒的噩梦。
安戎参加的访谈直播节目在三大电视台之一的黄金时段播出。节目上安戎的穿着简单却极具气质,在数位考古圈的老资格面前也丝毫不露怯,回答提问或与旁人探讨时他侃侃而谈,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引古论今,知识渊博,哪怕是坐在一旁认真听其他人说话时安安静静的样子都笼罩着一层知性光环。
节目播出后,这个颜值巅峰的年轻学者在网络上被广泛讨论,六年前的旧事也被翻了出来。而引起轰动的,是那天节目结束后,有记者拍到安戎被总统的专车接走,前往总统府邸。
甚至有人爆出了总统送安戎离开时躬身行礼的照片,虽然照片很糊,但大致身形和两人当天各自的着装都对的上号。
网上有多种猜测,但一些知名博主的猜测却比较统一——这是这位掌权人在为六年前的决策失误致歉。
六年前“天之契”的那场轩然大波,其中没有zf的手笔谁都不会相信。年纪尚轻的高考状元被迫远走他乡,几年后却在考古学界展现出其天才般的才华。但一国首脑轻易不可能向人低头,哪怕是私底下仅代表个人意愿。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很快有爆料爆出安戎如今住在薄凛位于市郊的庄园,也拍到了薄凛座驾来往于薄家庄园和薄氏之间的照片。
六年前“天之契”从未对外公开,甚至网络上连“天之契”的ao双方同框的照片都没有。
六年间,薄家从没有新主人入住。
而如今连薄凛都搬到了市郊的庄园。
顶级alpha拒绝“天之契”的绑架,唯一爱上的却是连信息素都没有的beta。在替代信息素的药物“假性契合”出现之前,违抗ao本能而与百分百契合度的“天之契”抗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可从六年前到六年后的现在,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事实。
没人能否认这个事实,但却有人出于酸葡萄心理提出质疑:优秀的年轻人大有人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有什么道理让顶级alpha都念念不忘?
但很快这些人就被打脸了。
信息时代,没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安戎的背景和他名下的部分财产轰动了整个国内网络。
在黑帮合法化的i国,赫兹家族是i国的无冕之王。据传赫兹家族的继承人之一,利维赫兹指定的遗产继承人,是安戎年仅五岁的女儿——据说这位单身主义也没有子女计划的利维先生是安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