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利维个人的财产,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天文数字了。
长相、智商、家世。
还有比这更“门当户对”的一对了吗?
更何况,在年轻人们开始呼吁“解放天性”、“解开‘信息素契合度’的束缚”的现在,这种知名人士间ab的组合,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年轻人心目中最佳的“国民情人”,网上甚至出现了不少以两人为原型的小说。
和六年前的全民抵製不同,安戎收获的是最大限度的祝福。但他比六年前更不关注网络的风向,他最近被更现实的事困扰着。
薄凛或许患上了ptsd。
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安戎所遭遇的一切。
一开始安戎并没有往ptsd这方面想,在他印象里,这种病症的起因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灾难,何况像薄凛这样的顶级alpha,心理承受能力比寻常人要强大无数倍,即使他在他面前崩溃过。
直到他感觉薄凛不对劲,询问了他在i国的主治医生。
对方听了他的描述之后,才下了这个判断。但对方并非心理学方面的医生,能给他的建议非常笼统。
“积极地引导他,要理解、包容他,现在最好的情况是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让他确定这一点或许会很有帮助。”
可安戎已经无数次重复过这个事实,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种病症最后发展到更严重的心理疾病的也不在少数,安戎虽然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ptsd,但薄凛的状态让他非常忧虑。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薄凛隻去了一趟公司,几乎只要安戎出现在房间之外的公共场所,就能感受到薄凛分秒不移的视线。
有一次他半夜起床想喝水,发现书房的门没关,他从门缝里,看到薄凛神色焦虑地坐在隻草草打开一盏灯光线昏暗的室内,额头和脖颈上全是汗,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安戎白天看过的书放在口鼻间,似乎在拚命汲取上面根本不存在的属于安戎的气息。
更有一次他看到因为困倦不知何时在沙发上睡着的薄凛眼角还未干涸的眼泪,而那一次,甚至还没等他走近,薄凛就被噩梦惊醒,睁开眼时,原本浅茶色的瞳孔颜色深得吓人,黑洞洞得像无底的深渊。
连家里的住家工人们都在担忧薄凛的反常。
或许应该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可安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一次次地告知薄凛他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却收效甚微,薄凛甚至会因为他再次提及那件事而更加痛苦。
洗澡时,安戎低下头看着腹部伤疤上丑陋的增生,从镜子里看着他腰上爬着的白色蜈蚣。
都是不低头,不扭身,几乎注意不到的位置,他平时很少看,也不愿去看,更不想展露在任何人面前。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没有马上换上睡衣,仍旧披着白色的交领浴衣。开着地暖的室内温度很高,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睡在隔壁卧室的安堇已经睡着了。
安戎检查了一下门窗,关掉了还在讲故事的人工智能,悄悄走出了房间。
三楼安戎住进来的这段时间还没有上去过,大致就是薄凛的卧室、书房之类,小客厅里连灯都没开。安戎站在门口叫了两声薄凛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便重新下楼,来到一楼。
厨房里还有保姆在忙碌的些微声音,薄凛和冯春坐在餐厅里低声交谈着什么,头顶的大灯已经关了,昏黄的灯光里,两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安戎走过去时,正依稀听到冯春说:“……说是这么说,可已经推迟了这么久了,还是应该去看看。陆博士几个月前就建议您——阿戎?还没睡吗,是不是饿了?”
安戎把不小心撞到的小摆件摆正,朝回过头来的冯春笑笑:“没,晚饭还没消化呢,”他转眼看向薄凛,“找他聊聊,你们有事的话就先——”
“已经说完了,”薄凛起身朝他走过来,“怎么了?”
安戎抿了抿嘴唇:“去你书房说吧。”
薄凛点点头,走入连接厨房和客厅通道的冷白灯光下时,他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是他被失眠和梦魇困扰的有力证明。
安戎盯着他看了两秒,和冯春打了个招呼,转身上楼。
他能够感觉到身后alpha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被这样注视了太久,以至于连回头都不用,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对方此时的眼神和模样。
“我刚刚上来过,”安戎边走边说,“在客厅门口叫了你两声,感觉你不在就下来了。”
身后的男人低声说:“没关系的,你随时可以进去。”
安戎低头“嗯”了一声:“刚刚跟春姨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
说话间已经来到三楼,安戎回头看了看薄凛,即使敏感地察觉到一定不是对方云淡风轻的“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