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才知道连婓准许了一个太医在自己身边专职伺候,是个叫谢依行的男人,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云音本能地对陌生的男人保持警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依行总会挑着陈玄羞辱他的时候来,陈玄最忌讳别人发现他对云音的欲念,又被谢依行看见了两三回,也不知谢依行知晓了多少,陈玄心有忌惮,也就不敢再欺负云音,规规矩矩办事起来。
等孩子安稳了,连婓日日夜夜来青云塔里陪云音,美名其曰为他扩张产道,终日活在这绝望之下,云音竟是趁连婓不注意藏了簪子要寻短见,蜈蚣般的伤口划在白皙的腕上,若不是陈玄发现的及时,云音就去了。
宫里好一阵不得安宁,陈玄抱着云音有些冰冷的身子叫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连婓守着云音整整五日,云音才幽幽转醒,开口便道:“我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救我做什么……”
连婓咬牙切齿,红着双眸,宛若厉鬼,“项秦还在朕手上,你敢死,朕就把他凌迟,用最锋利的刀把他的rou一片片割下来,你以为你们去了地下还能做一对鸳鸯?就算是死了朕也要把你葬在皇陵,项秦扔到乱葬岗。”然后让国师下咒,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困在皇陵,一个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苦难。
“畜牲……”云音情绪激烈,惨白的脸颊泪流满面。
其实连婓没有说的是项秦哪里还在他的手上,毕竟是有备而来进京,自是不可能不带亲随,自云音被囚进青云塔之际,项秦就被手下救走,连婓连忙下令搜城,一点儿踪迹也没有找到,恐怕早已逃出京城,连婓恨不能生啖其rou。
连婓看云音已经醒来,又说了许多威胁的话就离去处理政事,多日耽搁,奏折都堆积如山了。
是谢依行把云音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眼下趁着四下无人,谢依行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呢。”
云音闭着双眸不愿说话。
“我倒是能告诉你个好消息。”谢依行盯着云音的脸道。
“……”
“皇帝说的话不过唬你罢了,你夫君没有死,他被人就出去了。”
云音睁开双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依行,似乎有些不相信他。
谢依行笑着摇了摇头,云音还想继续听谢依行说下面的话这时陈玄回来了,谢依行中规中矩给云音开药然后离去。
往后的日子里谢依行就挑着没人的时间里同云音说他夫君的事情,他是巫行谷谷主,知道这些皇家秘闻自是手到擒来。
云音起初不信,谢依行给他找来了些零零散散的证据云音才信了一半,谢依行能言巧辩,说服一个单纯的奉天还是容易的,云音很快信了他的话。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在宫里待的久了,云音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好,这些年他吃过太多苦头了,本能地对自己示好的人带一丝敌意。
“只是不忍看美人憔悴罢了。”谢依行有些轻佻道。
近些日子陈玄看谢依行离贵妃走的近了,就背地里警告他莫要打什么心思,陛下的手段可是厉害着的,谢依行对这个狗奴才没什么好感,“陛下可知陈公公做的龌龊事?”
陈玄白了脸,然后又顾自镇定,“哼,我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最信任的就是我,你是个什么东西。”说罢甩袖离去,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谢依行冷笑看着陈玄的背影,这个陈玄是个麻烦,看来是时候找个时间把他做掉了,不然日后不好和云音相处。
谢依行戳破了陈玄的龌龊,陈玄对云音收敛了些。
孩子是冬至生下来的,那日云音难得被连婓放出塔来出来散心,太医说了孕夫不可终日躺着,也要适当活动,连婓就带着云音出来散步,他肚子大的很,连婓担心届时不好生下来难产,因此近几日有些忧心忡忡。
正想着事情,身边的云音忽然站不住了身子,蹙起眉头,呼吸急促,“啊……”捂着肚子就要往后倒去。
连婓慌张抱住云音,忙吼道,“太医!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一看大惊失色,“贵妃要生了。”
产期来的突如起来,众人手忙脚乱,连婓抱着云音去了最近的养心殿,云音额头早已爬满冷汗,他觉得肚子在往下坠,疼得厉害。
连婓没了往日的镇静,急得来回走。
云音生产很不顺利,之前做的产道扩张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是卡在了宫口里,孩子死活出不来。
就这样僵持了一夜,云音也没了力气,眼看就要昏死过去,连婓听着云音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抓住太医吼道:“云音到底如何?!”
太医哆哆嗦嗦,“贵妃……贵妃这是难产。”
连婓暴怒推开老态龙钟的太医,闯入养心殿内,一入的房内,床单上的鲜血就刺痛了连婓的双目。
云音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好像睡去,肚子疼得像是在上刑,朦胧间听到连婓唤他的声音,云音恨他,不想清醒,想着就这么连人带孩子去了也好,不用受着他的侮辱,反正夫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