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美人请求皇后向项府讨要人,皇后自然气大皇子连宁不争气,连宁苦着脸,“母后,我真是喜欢,孩儿这辈子也没有如此喜欢一个人,那模样……真是绝了……”连宁说着想起云音,又是呆愣起来。
“哼。”皇后甩袖,他看着儿子的样子怒道:“你在朝堂上和贱人的儿子争不过太子之位也就罢了,如今竟为了个奉天来宫里求我,真是没了规矩,项妃虽是无势力,却终归是个隐藏的祸患,为了个奉天你就得罪她?你气死本宫得了!”
昨日宫里的贵人莫名其妙中了毒,这贵人还是近几日皇上宠幸之人。她作为后宫之主,若不揪出幕后黑手,秦贵妃自是要趁机踩她一脚,现在若是答应了连宁的请求,项妃岂不是要助了那贱人?!
连宁看皇后的样子,自知是没了戏,他被皇后一通狠骂,脑子也是清明了些,觉得自己一时冲动了。
半晌皇后冷静下来,拉着连宁的手将他按坐在软榻上,循循善诱道:“我知你喜欢项府的人,却也要看些时机,你尚不是太子,朝中除了本家肯支持你便再无其他大臣,这个时候,你该注意自己的品行,别被人抓住了把柄,美人有的是,等你换下了贱人儿子的位子,你要什么没有。”
“况且,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不争气,母后还能指望谁?你愿意看一个位卑的贱人踩在母后头上吗?”皇后说着开始哭泣,她自圣上做端王时就是正妃,入宫几十年哪个人敢给她小鞋穿,直到秦贵妃入了宫,陛下就变了。
皇后毕竟是为了自己着想,连宁知道其中利益所在,他仍旧有些不甘心,“我知道母后都是为了儿臣好,只是那云音着实不一般,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人……”
连宁是她亲手带大,皇后怎会不知他的性子,按说连宁往日是爱美人,却也不会像今天失了智来求她,想必这云音可能必有一番常人没有的姿色,皇后想了想问道:“你且说与我听是什么样的人,竟让你没了规矩?”
连宁细细地说了,皇后听得一愣,世界上真有这种人?随即她心思一转,有了计较,她勾起笑容,“经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有些好奇了,改日我约项妃一起召他入宫好了。”
选了个明媚的日子,云音被项妃传入宫中,项秦以为项妃是想找云音说说话,便也没有那么多心思,陪着他一道去了,谁知在宫门口被拦了下来,太监道陛下传唤,项秦转身看向云音,“有公公带你去项妃宫中,我不在你身边不必害怕。”
云音也不知今日项妃为何忽然传唤自己入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依依不舍地看着项秦,“那夫君早些回来。”
跟着小太监一路进了宫,中途太监却说有要事要办,让云音自己走去,云音犹豫,“天子龙宫,云音怎敢肆意走动,还望公公带云音前去。”
“少夫人不必惊慌,项妃宫中不远就在前方,你直直走着就看到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若误了别宫娘娘的事情怕是十个脑袋也保不住。”太监苦着脸,云音无法,只得点头同意。
云音按着太监指的路往前继续走,误入了一片桃花林,他觉得有些眼熟,想着不就是第一次和项妃一起逛的御花园么?御花园和项妃的宫苑是相反方向的,云音自知被太监骗了,他心中焦急,也不知那太监为何要刻意骗自己。
宫中很大,云音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路了,怕惊了宫中贵人,云音只好寻了处凉亭坐下,等过路的太监问路,谁知还没坐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两三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听着脚步应该还有不少宫人。云音起身,一时间不知该是避开好还是前去问礼好。
尚不及决定,来人就发现了他的踪影。
“亭中站着的什么人?”是一道浑厚嘶哑的声音。
云音回过头去,见着是一支十多人的仪仗队伍,队伍前站着一个着绣金龙袍的男人,旁边是四皇子连婓和六皇子连祁。
连祁一看到云音,心中就深知不妙。
云音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皇帝了,他上前施礼,声音有些颤抖,“陛下万安……”云音觉得自己惊了仪架,也不知该怎么办,他急得想哭。
皇帝今有一百五十二岁,已然是个步入百年的男人,他看着有些许苍老,眼神却十分清明,眼角带纹,面容严肃冷酷。
云音低着头跪着身子,久久等不到皇帝的答复,就当云音腿要酸的站不起来的时候皇帝才开口道:“你是宫中哪里的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未等云音说话,连祁就忍不住开口了,“父皇,他是项府的少夫人,名唤云音,今日应是项妃召他入宫,怕是走错了路才惊了圣驾。”
云音听出了连祁为他的开脱,心里松了口气,他应道:“六殿下说的正是如此。”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老皇帝年纪大了,眼神有些花,刚才云音的容貌他仍旧很惊艳,他现在想仔细看看。
“父皇,我看项妃那边该是等急了,我让人带云少夫人去吧。”连祁又道。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连祁只得禁了声,握紧手中的拳头。